“属下失误,请主人惩罚。”
“自断一指吧。”男人说完,夹起一颗黑色的棋子,放到齐风左手的小拇指上。
齐风咬住牙,二话不说,一拳朝那棋子砸去,随着他一声闷哼,棋子变成粉末状,他的小拇指,也与他的手掌分了家。
男人也没多看他一眼,便朝门口走去,“玄机的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插手了。”
齐风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已,他竟然就不要他做这事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又听到对方说:“你尽快找到那个人,杀了或者关起来随你高兴,不要让他回宫便可。”
“是!”原来只是想让他专心于那件事而已,齐风顿时又来了精神。
……
蓝莠子住在千乘郡临郊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房子里,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有一个客栈,一来方便打探各方的消息,二来也方便她变成不同的样子出去。
然而,这一次,她才刚变成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血人滚到了她脚下,看来是一直趴在她门口呢!
她惊呼一声,后退两步。是一个年轻男人,衣着看起来挺华贵的,但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口子,不少地方血已经结痂,他吃力地抬起头来。
蓝莠子一惊,不敢置信地多看了一眼——秦墨未?
不!不是他!他看起来比秦墨未要成熟了不少,眸中散发着深不可测的光芒,刀削似的脸也比秦墨未的刚毅了不少,若不是看他浑身是伤,她肯定会觉得他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蓝莠子没打算救他,她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可不想再惹祸上身。于是,她提着厚重的粗布裙子就要从他身旁绕过。
男人眸中闪过寒光,真是个冷血的人,居然见死不救。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救我。”
蓝莠子用力想将脚缩回来,却被他死死抓住,她不悦地道:“你在这呆着,我帮你叫大夫过来。”够仁慈了吧?
“不……不可以叫大夫……”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门框站起来,血红的双眸充满倦色,忽然往她身上倒去,“带我进屋,否则……杀了你。”
蓝莠子被迫扶着他,听得他的威胁,不禁冷笑,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农妇,便故意结结巴巴地道:“别,别杀我。我扶你进去就是……可、可是我不懂医术……”
蓝莠子将他扶进屋,男人低着头,目光却开始四处打量,这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日用的必需品之外,没看到什么其他东西,更别说人皮面具或者其他化妆的东西了。那么,她究竟是怎么做到两日换一个装的?
而且,他刚刚抓住她脚踝的时候感觉到的分明也是一个普通农妇的脚,她的身体,腰宽体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他判断失误?
“无妨,你给我打一些水来,我自己可以疗伤。”
“没有水。”她才不想去打水,“大侠,奴家还要去赶集,接下来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好吗?”
“你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里,就不怕你相公怪罪?”
蓝莠子张了张嘴,这家伙是神经病吗?
“呵呵,没关系,他知道我眼光不会这么差的。”拜托,刚刚是谁威胁她要她带他进来啊?
男人眸光一沉,虽然他现在刻意弄成浑身重伤的样子,但怎么看也还是有身份有相貌的人吧?难道会比一个粗野村夫要差?
“好了,既然你自己会疗伤,那就请自便吧,不用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蓝莠子咧开嘴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转身快步出了门。
这家伙太奇怪了,既然是受了重伤,怎么会偏偏找到她家里来?而且,刚刚他抓住她脚踝的力道分明就不像是一个重伤之人,最重要的是,他的眸子,就像是随时要将猎物吞进肚里的猎豹,让她不由自主地觉得危险,不愿靠近。
男人目送她走远,也没有追出去,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细细打量,而后“啪!”地一声将其扔出屋子。蓝莠子听到身后的脆响,更加不敢多做停留,飞一般地跑了。
……
蓝莠子小心翼翼地避开身后一路跟随而来的人来到寻芳楼后院。寻芳楼乃是千乘郡最大的青楼,每天来此寻欢作乐的人不下千人。只是,玄机一个道士怎么会跟她约在这种地方?
见到蓝莠子,玄机比她更小心,一把将她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压低声音道:“莠子,要出大事了。我们要提早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