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打开门,让他进来,“进来坐吧,我去倒杯水。”
陈愉廷看着舒暖的身影,好像比以前更纤瘦了,细细的胳膊像是轻轻一折就能断似的。
舒暖把水递给他,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陈愉廷握着茶杯,温温的感觉让他紧张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他看着病床上的舒妈妈,问:“伯母的病有好转吗?”
舒暖的视线也看向舒妈妈,轻轻的摇摇头。她的脸也瘦了,皮肤似乎更苍白了,锁骨高高的凸起着。
陈愉廷在舒暖的眼睛转过来前赶紧移开视线低下头去喝茶,舒暖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在美国还好吗?”
陈愉廷笑笑点点头:“还好。”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陈愉廷问:“你呢?这段时间怎么样?”
舒暖也笑笑:“还不错。”
“云云和舒阳都还好吧?”
舒暖点点头,“都还好。”
这样的对话干瘪无味,可是除了这些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儿,陈愉廷说:“你刚才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陈愉廷脸上的笑滞了滞,舒暖只觉得心口一窒,酸涩起来。
两人走出医院,外面还在下着雨,哩哩啦啦的不停歇。
陈愉廷转头对她笑了笑说:“你路上小心些,我先走了。”
舒暖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的车离开,才坐的士离开,心情潮湿得如着天气一般。
外面的坏天气,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这里的氛围,依旧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舒阳这两天运气不错,连续赢了几把,不仅把本赚回来了,还赢了不少,显然这两天的好运气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当有人喊赌注增加两倍时,他毫不犹豫的赌上了,结果他又赢了。
三倍,四倍,五倍,他连赢了三局,显然已经成了这里赌徒羡慕的幸运儿。
包厢里正玩着的杜宇成看了眼乐得怪叫的舒阳,道:“这小子运气不错!”
孙阳明的眼睛注视着手里的牌,哼笑了一声:“运气?赌场里最不靠谱的就是运气了!有人可以因为它一夜暴富,也有人因为它倾家荡产。”
舒阳的运气并未坚持太久,很快的,他面前小山似的赌注已经全部输了进去,有人劝他不要玩了,可是已经尝到甜头的他怎么会就此罢休,而且现在钱对他来说就是命。
舒阳走到大厅的负责人身边说:“告诉七爷,我要再借五百万。”
负责人是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看了看他,笑了:“别忘了你还欠五百万呢!也行,只要有抵押,别说五百万,五千万也行。腿和胳膊都已经抵押了,你还有什么做抵押?”
舒阳看了眼一个个代表着钱财的赌注,眼睛闪烁着狠厉坚决的光芒,道:“这次拿我的命作抵押!如果一个星期内,我还不起,你们大可以把我的命拿去。”
那负责人看着他,眯了眯眼睛道:“你的命?呵呵,这个有意思,不过这次数额巨大,我要去禀报七爷一声。”
舒阳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准时还的。”
“说得好听,我告诉你。你上次拿假支票糊弄七爷的事,七爷可还记着呢!这次若再出歪点子或是期内不能还上的话,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你也知道,这里死个人和死只蚂蚁差不多。”
舒阳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凶残,但是为了钱,他拼上了,如果有了刚才那样的运气,再赌几场大,很快就能赚到一千万了,这样他不但还清了高利贷,也可以多缴几个月的医药费了。
六月的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昨天夜里还大雨倾盆呢,今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出来了,比不得晴天里的明媚,但至少让连着阴暗的天空敞亮些了,人们的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明快了很多。
舒暖今天要做一天的兼职,起得很早,收拾好,做好饭,才去叫舒云起床。
吃饭时,舒暖问:“今天周末,学校还有课吗?”
舒云点点头,“班级组织活动今天去儿童福利院做义工,晚上有两节选修课。”
“为什么你们每次做义工都去儿童福利院啊?”
舒云咬了一口鸡蛋,笑道:“小孩子好玩嘛。”
舒暖知道舒云自小就喜欢小孩子,曾经还立志做幼师呢!
舒暖伸手擦擦她嘴角的蛋黄,笑道:“小孩子喜欢横冲直撞的,小心点别被他们撞到了。”
舒云点点头,又问:“姐,哥最近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