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日,此时已离登封不远,眼见太阳眼见快要落山,我问醉虚道长,我们这是去哪里。
醉虚说,今日到了登封,且休息一宿,明日再行,明日夜里可到管城。到了管城,我的任务这便算完成了。
我说为什么把我交到管城?我记得管城是太子的势力地盘,将来太子若是登基,会迁都管城。
醉虚说,送去十有八九会处死,处死难道把你送到洛阳,送到北平不成?
我问道,既是想处死我,何必要费这些劲,在道上直接将我“咔嚓”就得了。送去管城莫非是要审判安个罪名,好给皇帝一个交代么?
醉虚惊奇的看着我说,看你傻头傻脑,没想到这你也能猜到。当日你在管城屠杀快男贾公子全家一案,皇上颁发诏书说你无罪,官府再要杀你,总得给你按些罪名才好。太子虽是将来的皇帝,也不可将你先斩后奏。
我问道,罪名可替我想好了?
醉虚道长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奉命抓人。
直到半夜,这才到了登封城下,有衙役亮出文书,守城的兵捧了文书入内。
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开门。醉虚道长问衙役,出示的可是太子文书?
那衙役道,正是。本官在太子麾下做侍卫统领这些年,若出行公办,谁不是见我客客气气的。这登封守将张将军是太子一手安置的,见了太子文书,我又通了名,没想到等了这半个时辰,既不见开门也不见派人传话,真是无礼至极。等我回去向太子禀报,定他个不尊之罪。
又等片刻,城门终于打开,有守城兵前来说,所有人员安排至驿馆休息,至于犯人,由小的带人押送给张将军亲自查验押送。
那冒充衙役的侍卫统领愣了愣,说你可曾对张将军言明我是吴统领?
守城兵道,小的确实说了,张将军接到太子飞鸽传书,需验明犯人真身,怕吴统领抓错了人。
吴统领说,太子曾言,路遇登封只需亮出文书便可,登封并不会干扰我等办事。况且太子传话,向来快马颁旨,怎地这次用飞鸽传书?
那守城兵又道,此中情由,小的并不知晓。还请大家入城,按张将军所言办事。
醉虚道长凑到吴统领耳边道,莫不是张将军有意抢功?我看这和尚还是我们押着,先进城再说。
吴统领点头,转头安排人将我口里塞了布团,带了头套,怕我张嘴喊话传出信号,让佛派得了讯息。
我被人搀扶着入了城,大约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到了驿馆。
扯开面罩后,我看了看四周,在一间小屋里。那守城兵带了一队人马正在向吴统领讨要我。吴统领被讨得烦了,说叫你们张将军来见我。犯人是我们抓的,凭什么让张将军看管押送?
那守城兵不敢再讨,便带人回转。
谁知守城兵这一去却未再来,众人实在犯困,便商议早些休息。醉虚道长怕张将军搞鬼,和吴统领商量了一下,将武功高强的泰山派长老、大内侍卫全安排在我这屋子里。小屋本不宽阔,竟挤进三十余人。众人打坐,吹熄蜡烛休息。
我这一路,每隔一个时辰,醉虚道长必会重新给我点一次穴,这一休息,他竟将给我点穴的事给忘了,寅时,所有穴道全被我内力冲开。耳听众人鼻息声,显然个个均已睡着。此时我若是全力一跃,撞破屋顶逃去,自忖没一个人能追得上。
正打算逃脱,忽地屋顶传来轻微的一声响,声音极轻,若不是我全神贯注盯着屋顶瞧从哪里冲破出去,也未必能注意到屋顶的响声。
我心下一惊,原来屋顶也有不少好手看守。
闭上眼睛,用第六感看屋顶,这一看差点惊喜出声。
原来屋顶竟有七个人,分别是白马寺的证宽方丈、证因、证果师伯,还有慧能方丈、慧行、慧清两位师叔。另一人一身白衫白袍白靴,正是海丐帮帮主洪卓立。
忽然慧能方丈看向我,见我仰头看着他,用手指了指了身后五尺的地方,又指了指天。
原来慧能方丈也在用第六感打量屋里,见我用第六感觉发现了他,便示意一会我从他旁边破顶而出。我点了点头。
慧能方丈轻拉证因,用手指着我的位置,竖了大拇指。证因也点了点头。
我看证因双手握满了钢针,想起他在白马寺射暗器时用过的道派流“天女散花”,知道一会他将放暗器伤人,方丈刚才是告诉他我的位置,以免误伤。
再看洪卓立,只见他正向远方不断打着暗号,该是在调遣海丐帮的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