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小云妹要过钥匙,递给了夜探王,说走吧,我们去通宝钱庄。
来到通宝钱庄时,县衙的衙役、捕快还没来得及出发搜城。
夜探王见柜台的伙计,凑过去小声道,喝粪水。
小哥正值伤风,抽着鼻涕,这一听,忍不住一笑,从鼻孔里吹出了鼻涕泡。
小云妹皱了皱眉,说我靠,慌忙转过头。
伙计脸一红,用手巾擦了擦脸,问道,你说什么?
夜探王有些恼怒,说,喝粪水。
那伙计仔细盯着夜探王,手往屋里一指,说左边第二间是茅厕,你要喝的话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马桶还没倒。
夜探王一把揪住伙计的衣领,说你装什么糊涂?不知道我这喊的是对接的口号吗?
伙计道,你这老头子忒也不讲理,自己说要喝粪水,给你指了路,又想动手打人。
夜探王气呼呼的道,今天不打你我跟你姓。说着举起手掌就要扇那小哥。
里堂的掌柜恰巧走出,看见这一幕,慌忙喊住。跑来一问,连忙拉开伙计,对夜探王笑道,误会,误会。今年七月通宝钱庄刚取消三字口号系统,我这伙计才来几天,我尚未来得及讲给他听三字口号之事,故他并不知晓。还请客官您多海涵。
夜探王这才气稍顺,问道,口号既已取消,当初又未登记储存人信息,却是如何才能知道你们那储存室里哪个抽屉才是我的?
掌柜的道,口号虽已取消,不过记口号的本还在。只是……
夜探王问道,只是什么?
掌柜的道,月前我们老板将记口号的本拿了去。你须得跑一趟查阅一番,才能知道是几号抽屉。
夜探王问道,你们老板是谁,住在哪里?
掌柜的道,丁家营镇王老将军,王府。
又听见王府两个字,我不禁对王府产生了好奇心。丁家营镇上,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与王府有关。
走出通宝钱庄,夜探王对我说道,我琢磨着再过半个时辰,这丁家营镇会被封闭。我知道困不住你,却怕给你带来不便,不如你们先行一步,我自己去王府,如何?
我说我想进王府看看,这王府的王老将军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什么这两日每天都听到王府。
小云妹也道,上次我进去被打了一顿,这口气难服,我也要进去瞧瞧。只是一会官府查起逃犯,贴出我们三个的画像,我们进出王府不易,况且我和师傅与王府的护院还照了面,不如我去买些易容的材料,将我们三人化妆打扮一份,换个身份。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官府查人。
我觉得小云妹这点子不错,看了看夜探王,夜探王显然也担心被通缉的事,便同意了。
我与夜探王在镇里找了个旮旯坐下闲聊,小云妹去附近商铺买东西去。
夜探王对我弃赛之事也有兴趣,我只是不答,后来记起一事,出口问道,你在江湖时间久远,可曾听闻有人佩戴紫色宝剑?
夜探王想了想,说略有耳闻。你可听说过北剑神南刀尊?
我摇了摇头,说第一次听说。
夜探王道,北剑神,是因北平有个使剑的武学宗师,此人生来爱剑如命,十五岁时自创剑法,打遍大江南北,胜多败少,到三十五岁后剑法通神,鲜于人动手,定居北平,江湖人称剑神。自定居后,不少武林中人窥探他“剑神”名号,上门约战,剑神是来者不拒,逐一将约战之人打败。我瞒天神有弟兄从北平投靠而来,有次与他聊到剑神剑法无敌,剑法远高出他人时,那弟兄却说并非如此,自剑神得了一子后数年,有人上门约战,剑神就差点输了,赢得很是勉强。我问他,此事为何江湖并无传闻,我那兄弟原原本本告诉了我,原来他的亲妹妹在剑神府上做丫鬟,那日得见此事。上门约战的人蒙着脸面,比武时用的正是一把紫色宝剑。江湖未有传闻,想是双方均不愿声张。
我“啊”了声,问道,此事已有多久?
夜探王算了算,道,约莫十多年前。
我又问道,后来呢?
夜探王道,听那弟兄说,他妹妹并不懂武,只记得比赛很久,瞧起来剑神并不像往日轻松,颇有些吃力。比赛结束时,剑神的剑被紫色宝剑斩断,但蒙面人却自己承认已输。他妹妹说,那时天色微暗,蒙面人的紫色宝剑竟微微发出紫光,舞起来特别耀眼好看。
说完,夜探王问道,你好像很关心这把剑?
我便将我大伯一家遇害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夜探王。正说到自己如何去少林拜师时,小云妹捧了一堆东西回来,有衣服、面粉、胭脂、涂料、假发等。
经过小云妹易容打扮,我们三人一起装扮成乡下的兄弟,夜探王是老大,我是老二,小云妹是老三。
我们卷着裤腿,脚拖着草鞋,头戴着斗笠,穿着破旧的衣服,去铁匠铺又买了锄头、钉耙、铁锹,分别抗在肩头,大摇大摆的向王府走去。没走多久,街上忽然冒出不少衙役捕快,那些衙役捕快不断拿着画像向别人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