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从来没好事。
于是,他摸了摸怀里,脸上的笑容僵了,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揣得好好的使节符,不见了。
再于是,想到了那一抱。
他就说嘛,他们关系也不太亲密,当时更没必要做戏给周文康看,她怎么会主动投怀送抱,还那么温柔,肯定有目的,这下目的达到了,而他刚才还对属下摇头,取消对她的计划,没想到被她给耍了。
空手套白狼,套了周文康,也套了他。
这女子,无刻不在清醒着,明确的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说下手就下手,一点不含糊。
宇文烬动作也不慢,在她即将消失的瞬间,手一挥,一条枯藤被他拽起,速如闪电的飞向空中粉色影子。
就快上到悬崖边上的妙止风,身体突然停住,感到脚下被一根粗绳拽住,对方猛地一拉,她就咻咻地被拽了下去,再也飞不起来。
从上头砸落,耳边风嗡嗡作响,眼看要撞上崖壁一块突出的石头,她紧张之下一闭眼睛,咒了声:“嗷…要死了要死了!”
宇文烬也看见,赶忙一个纵跃跳上去,正要接上她,忽然,眼前一阵白光闪现,妙止风人不见了,只剩缠绑的枯藤掉落。
“咦,姐没被摔死?”惊讶之后,两只手摸呀摸。
布料柔软,贴身细腻,味道是自然的清荷香,手感冰冰滑滑的,暖风一般的温度。
不过,哪来的布料?她往哪儿躺呢?
隐约有一阵吸气声。
顶头一个声音淡淡的问:“感觉如何?”
“很好摸!”她一句话冲出口道。
随即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冷了几许。
她一只眼睛睁开,看见白乎乎一片,边上印淡水色绿荷粉花,再一只眼睁开,看见坚毅线条长而尖的下巴,冰释一般的冷眼,鄙视的笑容,眉心一朵若隐若现的红莲绽放。
总有那么一瞬间,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女人。
然而,接到他的笑,她已经能无比的确认,这,是她的大克星——神祗般高贵不屑的圣君大人。
他的笑和宇文烬不同,宇文烬的笑容,痞笑、无所谓的笑、如沐春风的笑,看起来很和乐很好相处,可其实是把所有情绪藏在了心里,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令人看不出,猜不透;御暝的笑,冷而无趣,释放的都是他的心情,她迄今为止看见过他的鄙视、讥讽、邪魅、霸气外漏,冷而难以接近。
摸着人家前胸的两只爪赶忙缩了回来,再不缩,怕是又得被绑上那什么无形无感的鬼绳子了,只要他不运功拉线,她一点儿也发现不了,有史以来吃过最大的哑巴亏,这是他手段高明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她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只好闷闷的问。
问出口之后,似乎又觉得哪儿不对,这话听着怎么像是闹别扭的恋人隔阂相见呢?
还有,他就算来,也总不可能因为在城内找不着她,所以找来的吧?
肯定也不是因为替她担心,而是怕她死了,他没了人选,无法称帝。
想到这里,就更闷了,面对这么一个大冰块,还不能融化他,该多无聊啊。
而顿时,妙止风的眼睛就亮了。
对呀,融化他,怎么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