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止风不让素星以奴婢自居,只当是小姐妹般的陪侍,素星年纪相对较小,又碍于身份,便唤妙止风“姑娘”,称着较为妥当。
妙止风抓了一把咸脆花生,嘎嘣嘎嘣的嚼,撅着嘴想了想,“砰”的将窗子关上。
对素星道:“没什么,我出去走走,这布料就麻烦你,帮我按贴身内衣的长度裁好,一套男,一套女。辛苦啦!”
对了对手指,想,不知道御暝在干嘛,瞧了老半天没动静,莫不是闭关?
箭翎还站在门口,应该没有什么事,但好多天没见着人了,她去打听打听情况。
方才让素星小丫头裁切布料,她是打算,等裁出雏形了,后期再改造,而做这个活儿,她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设计出成果,不如顺便给御暝做一件,彼此共享,也算回报他一路来的体惜照应。
素星应了一声“是”,轻轻地解开那布,立即有一股奇异的香扑鼻而来,忙快速撤回手。
鉴于毒驱毒辨毒的经验,这布有问题,一眼就能看出来。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没有惊慌,没有声张,戴了双手套,捂了口鼻,开始细细的裁切,两个式样微成形,一套男,一套女。
拿着剪刀和针线的小手巧得很,轻轻的扫摸,简单的缝制。
不多时,便已将男衣的衣边逢好,散发香气的细粉几不可见,那柔若无骨的推移手法,将其聚起,藏入了衣边,缝合;而另一件,则被她轻柔的小手抚平,直到将那香除干净。
一件有残留,一件无残留。
房中小丫头,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对面房的方向。
这本来就不纯的布,经过她的手,变得更精妙,水洗过后,谁也无法发觉这衣服有何不妥,甚至连香气也会消散,但是功效不变。
这必定是靳天成为了报复妙止风,特意在上面加了点料。
嗤啦——裁剩的布料边角,质地坚韧的布,被轻易撕烂。
透过朦胧月色,屋中烛火亮,却显凄清,此刻的素星,看不出白日里的柔弱,像是变了个人,不似十四五岁的年纪该有的。
已经出门散步的妙止风,当然不会知道这事,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庭院里逛,嘴里叼着大红花的花托,嗞嗞的吸着那天然的为数不多的甜汁,招摇过市。
逛了逛,恰似“不经意”的来到御暝房前,“不经意”的停住,双手却摆出格斗式,腿脚前后微分,看着要硬闯的架势,却还没开始闯,就已然宣告闯关失败。
因为她被箭翎庞大的身躯堵住:“大祭司,主子有令,不让任何人靠近。”
“喂,老实交代,他是不是生我气来着?”那只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无法闯进去的家伙,有些气馁不忿的问。
挖空心思兜兜转转来这么一出,居然告诉她不让靠近?开什么国际玩笑。
箭翎高大威猛,双手抱剑,清晰的答:“不是。”
“那是为啥不让靠近?他是隐疾发作了还是撬人家祖坟了?”
箭翎嘴角抽了抽,大祭司说话太损,呃……主子听见会不会不高兴?
他一边想,一边已经飞快的答道:“主子勒令保密,过几天大祭司自然就知道。”
某只心怀不轨,抱胸抖腿的盯着房内,小嘴里嘟嘟囔囔:
“呸……神神秘秘……呸呸……遮遮掩掩……呸呸呸……又不是怕被捉奸,躲着不见算几个意思……啊啊啊好多蚂蚁!”
吐了嘴里的花,又吐了几根头发丝,呸呸吐完,低头一瞧,脚下乌黑一片,上千只小生物狂乱的爬啊爬,刚才还好好的青石板地面,不知怎的成了蚂蚁窝,吓得她慌忙蹦走。
箭翎正色憋笑,反身推门,“主子,大祭司走了。”
“嗯。那蚂蚁,她可还喜欢?”
“似乎是喜欢的。”箭翎嘴巴动了动,想笑而不敢,大祭司大惊失色,飞一般的离开,喜欢才是怪了,主子这是明知故问,两人都是一样的坑,明着不见,专在背地里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