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地底,直直坠落,平地上已经接踵移来面积大块的板砖,又将空沉面积硕大的山庄填补回原样,似什么都没发生。
地面上假山后走出两人,对眼互望,残忍阴毒,留人等死,不过其中一人有些忧心,怕这个陷阱不能把御暝整死。
冷,很冷,牙齿打颤的冷。
他们落入了一处密封的冰天雪地,此处方圆不过十丈,却是让人上不得下不得,无门无窗,只有冰雪和黑暗。
方才打碎的玉色琉璃装饰画泛着幽幽绿光,在他们脸上交相辉映。
妙止风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渴,眼中迷离,看着御暝琥珀色的脸颊,心里百般瘙痒难耐,他早已褪去假面与粗布衫,重新换上了一身白如莲花的锦衣,修长颈项在右衽掩藏的珍珠白边下,与珠光同烁,精瘦身材,一抹锁骨凸显,诱惑之处契合,化为绕指柔的抚慰,她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动动,步子微挪,几乎控制不住就要扑过去。
冰室中,她满面潮红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愈发红艳,一双乌黑似宝石的眸。一副要慢慢品尝吃了他的神情。
淡淡齑粉味,若有若无。
御暝察觉她不对,双手大力拍她的脸,“醒醒!该死的……”
妙止风突然一把捉住他的手,整个身子已经扑了过去,上下其手扯他衣服,推都推不开,触碰到那滚烫肌肤,他赶紧缩手,她如疯狂的密封,凶猛的将他逼到角落里,“哗啦”撕扯开舒滑的衣领,露出白而温馨的半分前胸,红红小脸似猛虎饿极,嘴角染着邪恶的笑,低头一咬——
他心口处殷殷血牙印,被咬得一个战栗,但是他本身没有了痛觉,余留呼吸急促,只得双手锢住她肩,正奋发抵抗的将她推出去,却遭她双腿缠绕身体,硬是将他整个人缠到了地上,想不到女子狂情发作起来,竟力如蛮牛。
地上白衣那人拼尽全力拽住自己衣服,上面那个全身砸上去使劲的扒拉,像是吸血鬼闻见了血,动作大幅度欲罢不能。
他又急又冷又忍,正要想办法让她停下,她却忽然不动了,愣了一小会,“嗤啦”一声,忍不住浑身燥热的某女人,粗鲁的将自己衣服由领口撕开……
胸前奋勇让他差点把持不住,而身体依旧保持不动,可明显感到自己下腹传来灼热,抬头又见她双眼跟脸一样绯红,似极疯狂兽类,情况快要控制不住,抬手想将她真气封住,却不料被她抓住了手,猛地一扯!
进而低低的“呃”了一声,她嘴角流出一丝血红。
整个人如火烧,她咬了自己舌尖,让头脑清醒了些,一边抑止自己的行为,不忘低骂:“他娘的!那死混账给我下了药!”
她中的是江湖奇药“春心散”,越是动,发作越快,封住穴道也无济于事,反而逼得药效渗入更深,两个时辰内不解,暴毙而死,就是说,死得很难看。
御暝是不能碰女人的,否则二十七载集成的真气,都将溃散,甚至会遭到反噬,导致浑身逐渐僵硬,最终瘫痪。这也是“舍利决”功法的弊端,如今功法已大成,他为完成自己任务,身居高位七年,从未对一个女子动过情,一直保持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不让任何会动的东西近身。
万一凑上他真力外放,轻则灼伤,重则丧命,所以,他控制不住要被吸引时,总是会推开她,离得远远的。
下药的人,了解他的致命弱点。
春心散,也不是除了那个方法就再无法可解,可是若让他运功逼毒,也要冒很大的险,万一她坚持不住……两人都会有性命之危。
那个人,为了对付他,不惜一切代价。
眉心的圣洁血莲,红光集散,映着月色般的冷眸,变得阴冷刺目。
妙止风用尽最后一点意志力,控制自己不扑上去,御暝扳正他的身体,冷言冷语道:“盘腿坐好,替你解毒。”
“我教你念清心咒。”手近距离隔空对背,姿势笔直不碰她。
妙止风压抑住自己颚间细语,点了点头,闭上眼。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噗……”
静静闭眼的女子吐出一口血,脸上潮红渐渐褪去,又转为面无血色。
他收回手,感到她身体里反弹出一股真气,迎来冲撞,瞬间喉头腥甜,眉头皱了一皱。
妙止风清醒过来睁开眼,见此忙问:“御暝你怎么了?还好吧?”
“没事。”他淡淡的回答了一声,用手阻势,让她别靠近。
随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这副样子,想到方才意乱情迷无法自控,羞愧到家了……
“哎呀……这么高,怎么出去呢?”恢复了精力的妙止风,干脆装傻,将所有事佯装忘记,摸着冰室滑溜溜的墙,抬头瞎仰叹,分散自己注意力。
御暝打坐调息,被她身上那股潜藏的真力打了个措手不及。下药那个人,不只是在她身上撒药粉,还暗自加了同门的真力,却是与他相反的功法,名为“抽离”。
他一贯练的是“压纵”,对敌时,可让对方束手无策,任他摆布,而“抽离”却是善于从别人身上吸引真气,导致对方一点点陷入,最终手无缚鸡之力。
都是临天门的功法,但是,该来人,是他以往没接触过的,竟敢设计引杀他,等他出去必当要好好查查,若是被他知道,他不介意顺道铲除临天门!
他这一生,从未欠过谁,只有别人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