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一发生,堵在祠堂门口围观的那些人,顿时吓的一个个呆若木鸡,片刻之后,又全都哭爹喊娘起来,胆子小一些的,这会儿也被吓的尿了裤子,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竟然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妈呀……闹鬼了,大家伙儿快跑啊!”
这一嗓子喊下去,顿时众人便要做那鸟兽散,我回头看去的时候,就只有二虎一个人抱着祠堂的门框,腿也在哆嗦个不停了,看来他也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惨了,脸色一片煞白。
他脸上的肌肉不停的哆嗦着,颤声道:“小展……快跑吧……咱不至于连小命都搭进去……”
见二虎被吓成了这样,还没有转头就跑,我心里莫名的一阵儿感动,一刹那便想到这才叫兄弟。
可是,这会儿院子里的人还不能走,我还需要他们身上的阳气镇住这里的阴气,没有他们堵在门口,屋子里的怨鬼跑出了这个祠堂,才真正的麻烦。
当下,我便扯着嗓子朝外面大喊了一声道:“外面的人谁要是跑出去了这祠堂的院子,谁就第一个被鬼附身,也肯定会死于非命,不信你们试试!”
我这一声大喊,几乎是声嘶力竭了,更是运用了道门的一个小术法——道门吼功,虽然我现在的修为还很弱,这一声大喊,却也比普通人更加具有震撼力,果不其然,我这一声大喊之后,那些都快跑到院门口的人全都停住了脚步,更有些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毕竟都是普通人,屋子里的突然莫名飘起的三股阴风,还有不断剧烈抖动的棺材,而那棺材里的人都死了多时了,无论是谁,要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估计也能吓的够呛,我作为一个刚入门的道士,也比那些普通人好不了多少,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的恐惧,此刻的我是这里的顶梁柱,我要是怕了,就像是一间撤掉房梁的屋子,整个屋子都会坍塌下来。
“二虎,你去将所有人都喊过来,堵住这祠堂的门口,不要留下一丝缝隙,我要收了这屋子里的脏东西!”我对二虎厉声吩咐道。
也不知道二虎有没有听到,我直接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墨斗,在来之前,我就往里面装好了墨,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我将一切都准备的十分充分,就怕到时候再派上用场,此刻看来,我的准备果真非常有必要的。
当下,我提着那墨斗盒,三步便奔到了那棺材的近前,从墨斗盒里扯出了线团,就在三个棺材板上打起了印记,我的动作很快,一口气连着在三口棺材上打横竖十几道印记,原本还剧烈抖动的,看着棺材板都要飞起来的棺材,这才稍稍稳定了一些,但是棺材依旧在剧烈的摇晃,发出“咚咚”的敲击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棺材里蹦出来。
见墨斗线无法全力压制这些邪祟,我索性便从身上摸出了三张符箓,分别贴在了棺材的前端,一直抖动不停的棺材,这才消停了下来。
说实话,拿出来这几张符箓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舍不得,这些符箓都是爷爷留下来的,数量并不是很多,用一张就少一张,而我自己现在的修为,还没有功力能够画出有用的符来,当时爷爷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便给我留下了一些。
为了以防万一,我又拿出了爷爷留下来的大印,爷爷的笔记上记载着,这大印一样可以震慑邪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管用,反正能够用到的,我就一起用上,我就不相信震不住它们。
拿着手中的大印,我在大印上面呵了一口气,当即就朝在三个棺材板上各盖了一下。
随着三声沉闷的“咚咚”的声响,我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这下应该是搞定了。
屋子里那股阴冷的气息顿时一扫而空,而我身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真是出师不利啊,一上来就遇到这么难缠的主儿。
门口堵着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我回头看的时候,见二虎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对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村长陈老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一下,刚才见到棺材抖动的时候,他也吓的跑了,这会儿他不免也有些愧疚。
我冲着外面的人点了点头,随即便道:“在这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之后,你们谁都不能走,刚才我见院子里有一棵柳树,一会儿你们派两个人过去,摘下一些柳条,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会儿或许还会有事情发生,你们拿着柳条防身。”
这会儿,这些村民已经对我是完全信服了,村长陈老汉当即便派了两个人过去摘柳条。
柳树乃是至阳之物,春天万物复苏,他是最早一批发芽的植物,吸收的阳气最多,这会儿已经临近中秋,柳树开的正是极为茂盛的时期,待到深秋,就要开始落叶了。
这会儿柳条吸收了足够多的阳气,对克制各种阴邪的东西有一定的作用。
我让他们摘柳条只是作为防备,因为接下来我也不太确定会发生什么,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彻底了结。
刚才三股阴风,最大的那一股已经有了极大的怨气,根本就不接受我的超度,现在它就在这间屋子里,而我却不知道他藏身于何处。
虽然我有阴阳眼,能够看到鬼物,但是这怨鬼有了些道行,它要是执意不让我看见,就算是我开了天眼,也找不到它,毕竟,我现在的修为真的很弱,我修为弱的话,就连手中的法器所蕴含的法力也大为削减。
当下,我便再次掐了几个手诀,口中默念咒语,大喝了一声“开!”,两根手指在眼前一划而过,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整个祠堂里黑雾缭绕,而那个怨鬼就站在最左边的一口棺材前面,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
先前,我听外面的人说了,这一家三口的男主人叫做陈老三,而我前不久在开棺的时候,也看了他一眼,所以也认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