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跟云氏合作,还请出了法国财政部长出面搓合两家公司,不过是想得到你和云氏罢了。
不过你一直没有让他得逞,他就忌惮着这件事没有马上对云氏下手。可是上次你们来参加过葬礼后,他就突然开始行动了,现在的云氏已经快要被他掏空,只剩下一个空壳还在挺立着。
不知道他哪天不高兴,大手一收就会让我们一无所有……”
面对这样的局面,曾经满怀抱负的男人,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他不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而是在得知了岳知画曾经为了云氏付出的一切后,他那颗为了家族事业而跳动的心彻底死了。
事情果然如庄慈心想到的一样,如果有一天,云正沧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会不顾一切的放下所有只追随着岳知画的。
他的心从来就不在经营上面,他要过的就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田园生活。
是庄慈心这个妈妈,生生将他捆绑在了云氏企业的继承人位子上……
“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事实令她无法接受——冷烨接近自己,原来真的一直都有他的目的!
——他真的不曾爱过自己!
水眸里染上痛苦和失望,眼神呆滞的没有焦点。
——他那么霸道的剥夺了自己清白,然后哄着她怀上他的孩子,却原来都是为了攻击云氏!!
温润的樱唇微微勾起来,却透出一抹无助的自嘲。
“知画,回到我身边吧,冷烨对你从来都不曾有过真心,他只是利用你来打击我,打击云氏。”
见到这样的她,云正沧胸腔里闷闷的一痛,那种被什么梗住的感觉再次回来,令他头也开始有些疼了。
大手紧紧抓住面前的小女人,目光里尽是真诚:
“反正我也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来做你孩子的爸爸,回到我们的别墅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答应我吧!”
他说着,大手从怀里掏出离婚时,岳知画还给他的钻戒,趁着小女人愣神的工夫,执起那只右手的无名指,将曾经的婚戒套在葱白的指间。
手指上的冰凉令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人回神,她蹙眉抽手,松开握住水杯的左手就要去取下戒指。
“知画,妈妈的遗书你还要看吗?”
见到她的动作,云正沧突然把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搁在那只戴了戒指的手上,挡住她看向钻石的视线。
遗书正面露出几个娟秀的字迹:我走了……
透出无边的悲伤与无奈,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放弃对于戒指的纠结,纤纤细指连忙展开信笺来看。
“正沧我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一辈子太累,我要去地下找你爸爸,跟他说说妈妈的苦啦。
云氏有了今天,妈知道是你和知画不断努力的功劳,而你们两人的离婚,令妈妈心里一直都不能放下对她的愧疚。
妈妈对不起知画,你也对不起知画,我们云氏都对不起她。
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每每云氏遇到困难的时候,只要妈妈告诉她怎么做,她从来都不会推辞半分。
可惜,你没有这个福气,妈妈也不能还她这个人情了。
孩子,听妈妈一句劝,史风菲不是个可靠的女人,如果孩子生下来了,能离婚还是离吧,她不会像知画那样真心实意跟着你一起生活的。
还有云畅,妈妈一生觉得很亏欠她。
虽然她不是妈妈生的,可她仍然是你爸爸的骨肉,和你有着相同的血脉。妈希望,你以后能待她好。
等妈妈走了以后,这世界上唯一可以值得你信赖的人就是她了。
你爷爷年纪大了难免糊涂,有些事情也不用太当真,他说喜欢史风菲就随他说去,而真正能帮上你的人只有你妹妹。
妈妈走了以后,你也不要太难过,这对我来说并不是痛苦的事,而一种解脱。
每天承受着超过我能力范围的压力,多年来都无法安然入睡,神经衰弱、心力交瘁,我已经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可言。
你不用追究医院和特护的责任,也不用再为妈妈大操大办,就让我安静的睡一会吧,纷扰的一生太繁重,我只想躺下好好歇歇。
最后,我希望我儿把这些事告诉知画,向她转达我的歉意,告诉她——我走了……”
看到这里,岳知画已是泪如雨下,脸上蜿蜒流过冰冷的两道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