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琛就是在这水声中醒来的,他的手摸不到身边的温热,就睁开眼睛看向了水声方向,浴室门也正好打开,钟离心裹着大浴巾出来,看到白琛醒来,顿了顿,不知为何在他幽深眼神的注射下,她有些踌躇。
“身体感觉怎么样?”白琛沙哑着声音问。
钟离心摇摇头:“我没事了,倒是你,很久没休息了吧?不再睡一会儿?”
白琛抿唇,轻轻招手:“过来。”
钟离心走了过去,才刚刚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拉住手,直接拽到了怀里,紧紧抱住,钟离心想起昨晚他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的,比现在还要紧张,胸口的紧贴她都听到了他心跳失去节拍的声音,忍不住说:“我没事了。”
你在害怕吗?
害怕我真发生什么不测吗?
白琛,这可不像是你,你不是素来高傲自负且从容镇定的吗?
“你弄疼我了。”钟离心被他抱了好一会儿,都觉得手臂有些麻了,但白琛还没有一点要放开她的意思,她才忍不住出声。
白琛这才放开她,钟离心揪着浴巾,看着他下巴有了些胡渣,白衬衫上也有污渍和泥土,仔细看唇角似乎还有点淤青,他这样的天潢贵胄,谁敢如此对他?
毫无疑问是昨晚和那三个人渣打架造成的。
白琛眼神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冷漠只有复杂的晦涩,钟离心没有衣服可以换,只好裹着两条浴巾缩在被子里,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追你。”
钟离心奇怪:“好端端你追我到这里干什么?”
白琛眼底似有些许难过一闪而过,钟离心一愣,就听到他说:“我的表弟也在灾区赈灾,前天余震……他死了。”
因为听到噩耗,再联想到此时这个女人也在那种危险无处不在的地方,心口就是一阵冰凉,完全没办法再冷静,大脑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路上,驱车一路往K市而来,开了两天一夜的车才追上他们。
他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能想到自己可能真是没办法再舍弃她,真的爱上她了。
白琛按着她的肩膀,想要把对她的情感说出来,却又怕和上次那样,被她当成玩笑,心情不免有些矛盾,开口都艰涩起来。
钟离心忽然一声低笑,抱着他的脖子,跪在被褥上倾身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白琛一愣,随即搂住她的腰,翻身把她压在被褥上,低下头近乎疯狂地俯身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允,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失去了理智的**破土而出。
或许很多时候,做要比说更能表达感情。
白琛动作习惯性粗暴,一把扯掉她的浴巾,手在胸前揉。捏,钟离心闷哼了一声,手撑着他的胸口,稍微用力推开他,不悦道:“我都还没从差点被性。侵的阴影中走出来,你就是想做也稍微温柔一点成不?”
白琛嗤笑了一声,明显的嘲讽意味,声音沙哑低沉道:“真当自己是柔弱的小姑娘吗?这点打击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吧?”
钟离心直接推开他,再一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手指快速解开他的衬衫,嘴上却抱怨:“那是,每次和你做都像是被你强暴一样,我的淡定素质就是在你这练出来的。”
白琛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底犹如深渊,完全看不到底,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钟离心在他这样的眼神下,也终于没办法再维持这副没心没肺的嘴脸,手也停下,表情淡淡眼神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无论是服务于十一区还是其他组织,我选择了做特工这条路,我承载了秘密,我就没办法再逃脱控制,除非死。”
“我能帮你。”白琛说。
“你帮不了我的,我能做的只是不连累你。”钟离心弯腰靠近他的脸,眼神悲凉又痛苦,“你的感情我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你对我有的感情我也有,只是我不能回应。”
白琛心狠狠一疼,泛上的酸涩浸泡着他满腔感情,“心儿……你会离开我吗?”
钟离心猛地一震,这是他第一次用这场缠绵又亲密的语调呼唤她的名字,以往他都是冷漠又不耐烦地喊她‘钟离心’,他是第二个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喊自己名字的人——第一个当然是孟小然,从小到大都是‘小心儿小心儿’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