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船舱早已备好了茶水,几张矮几对列摆放,在角落,还搁着几个落了锁的木箱子,莫长歌勾了勾嘴角,这些东西应当是四哥为拉拢她准备的厚礼吧,可惜,今日他在此,是断然不会让四哥的计划成功的。
“四王爷,”白灵儿落座于精美柔软的蒲团上,笑容满面的问道,“您特地邀请民女到此一游,是有何要事吗?”
这里风景的确不错,但有讨厌鬼在场,再好的风景也降了个档次。
莫谨严坐在首位,身躯笔挺如雕塑,目光在莫长歌身上扫过后,方才开口:“本王想借今日同白老板你交个朋友。”
当着十弟的面,他却是不好说出目的,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愿放弃,先把关系拉近后,等下回无旁人在场,再趁机拉拢她也是个可行的办法。
哈?交朋友?
白灵儿嘴角一抽,和四王爷做朋友,绝对是与虎谋皮,干不得,干不得啊。
她讪笑一声,摆出一副敬畏的表情:“四王爷,灵儿只是个农家女,哪儿敢高攀您啊,灵儿虽然没念过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灵儿知道身份有别,像灵儿这样的人,只会侮了四王爷的威风,不配做您的朋友。”
她以退为进把自己贬到了尘埃里,以此来拒绝莫谨严的要求。
能和十弟交好,却不肯同自己走得近?哼,难不成在她眼中,他还比不得十弟吗?
莫谨严第一次主动说出同人结识的要求,却被当面拒绝,以他的自尊心怎能接受?啪地将茶杯放到桌上,面容冷峭似冰,紧盯着白灵儿,一字一字问道:“这些话,本王不信!十弟能做你的朋友,本王反而不行?莫不是看不上本王吧?”
阴恻恻的语调里暗藏着十足的危险。
白灵儿的直觉告诉她,要是她敢点头,也许会没命离开这条画舫。
拜托,她还不想英年早逝。
白灵儿不安的垂下脑袋,在心里焦急地想着解开困境的方法。
没等她想出来,莫长歌已出言替她解围:“四哥,凡事还是莫要强求的好,再说了,臣弟与灵儿亲近,也是因为臣弟死皮赖脸缠着她,要是四哥愿意放下脸面,也许可以试试臣弟的法子。”
他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反正这些年,外边人都知道他莫长歌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为了看上的姑娘不要脸不要皮死缠烂打这种事,他是干得出来的。
莫谨严心头一惊,此等厚颜无耻的话,他是怎么用一副骄傲自豪的口气说出来的?
白灵儿羞红了脸蛋,脑袋垂得更低了,心里泛起些许怨气,就算是帮她解围,也没必要说到这种程度吧?
“十弟,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堂堂一介皇子,怎能如此不着调?放下身份,放下尊严,去纠缠一个女人?
莫谨严愈发看不上这个弟弟,甚至觉得分外丢脸。
即便白灵儿有再大的潜能,有再大的能耐,在他看来,也不值得自己舍下自尊。
他的想法与这个朝代的男人们是一样的,越是有钱有势的官宦人家,越是对女子不看重,在他们眼中,女人只不过是繁衍后代和巩固家族的存在,是他们的附属品。
哪怕莫谨严今日愿意纡尊降贵拉拢白灵儿,也不代表他对白灵儿有多尊重。
莫长歌摊摊手:“皇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臣弟是个什么人。”
一句话堵得莫谨严又气又怒,俊朗的容颜宛如调色盘般,变幻莫测。
“皇兄,臣弟与灵儿还有私事要谈,若没别的事儿,请容我二人先行退下。”莫长歌拂袖起身,还顺手拽了看戏看得正起劲的白灵儿一把。
亲昵的举动,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这个女人是他保护的,容不得旁人觊觎。
白灵儿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就解决了?
她踉踉跄跄地跟着莫长歌离开船舱,在船头,被他一把拉到怀里,腰肢被一只强劲的手臂圈住,动弹不了。
莫长歌踏着轻功带着她落在河畔,他的怀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甚是好闻,直到双腿落到实地,白灵儿仍是一脸呆滞,傻乎乎地抬起头,看着他冠玉般精湛的容颜。
心脏噗通噗通如小鹿乱撞。
“你……”她回过神后,慌忙将他推开,红着脸后退数步。
呀!他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就抱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