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将话题转开:“十王爷白日差人送来的信笺,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当时就坐在灵儿身边,那份合同自是看在眼里的,在高兴之余,也有些狐疑。
“奇怪?哪儿奇怪?”白灵儿歪着脑袋,一脸茫然,“不就是十王爷送来的一份礼物吗?”
她平素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却偏偏犯了傻?
刘孜满心郁淬,捧起茶杯喝了几口后,才道:“十王爷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公子,不喜政务,又玩世不恭,就连当今圣上对他亦是又爱又恨。”
“唔,”这些她都知道,可和他想说的有啥关系?“你有话就直说,别打哑谜。”
见此,刘孜只能开门见山:“这样的人,怎么会与安乐堂有来往?而且还能弄到这份合同!”
“你怀疑合同是假的?”不可能!白灵儿下意识不愿相信。
刘孜被她忽然降低的智商气得够呛,一脸怒其不争地道:“合同必是真的,我还没蠢到去怀疑十王爷能拿一份假东西来哄你开心。”
以那位对灵儿的在乎,送出的礼物,定然是真,不会有假,可正是因此,他才会有所狐疑。
“十王爷是如何与安乐堂联系上的?又用了什么法子,说服安乐堂的老板在没有与你碰头前,就做出合作的决定?这些,你难道不好奇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
白灵儿之前只顾着高兴,哪儿去想过这些问题?更者,送这份礼物的人是他啊。
如今想想,这里头似乎还真有几分道不明的东西。
见她面露深思,刘孜适才缓了缓语气:“安乐堂的大名我也听说过,当初洪灾时,我爹正是调往边关的太医之一,与安乐堂的大夫有过接触,那些人,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心高气傲,对老板十分忠心,赈灾后,朝廷有想过将这些大夫纳入太医院,却被拒绝,哪怕是面对高官俸禄的诱惑,却没一个愿意离开安乐堂,由此可见,其老板的手段与能耐。”
一个商人做得是否成功,除了看他的产业大小外,最关键的,是手下人对其是否忠心。
“能得到那么多大夫的崇敬,此人绝不简单,”刘孜顿了顿,定眼看着白灵儿,“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答应与你合作?”
在没有看过他们的药材前,就做出合作的决定,不是太草率了吗?
白灵儿想了想,才说:“也许他和十王爷关系好呢。”
刘孜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每次遇上十王爷的事儿,你的脑子就会变成浆糊!”
“哪有?”白灵儿又惊又恼,眸光略有些躲闪,反驳得也没多少底气。
“没有?”这话说出来,她自个儿信吗?许是被气过无数次,刘孜在跳脚后,迅速平静下来,深吸口气,决定不再和她别扭的回答计较,“回家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灵儿,也许十王爷并非我们所熟知的这么简单。”
且不说他轻易拿到这份合约的原因,便是这份能耐,就足以令人重视。
能说服安乐堂的老板做出草率的决定,交情、手段,缺一不可,而这两点,恰巧说明,这位十王爷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简单吗?
刘孜的一席话,导致白灵儿一整晚精神恍惚,她开始回想从认识二呆至今的种种,传言他是个风流浪子,好吧,这一点还有待考量,可纨绔?似乎有那么一丁点,不喜政务?貌似也算得上,毕竟他时常不去上朝,跑来自己面前晃悠来着,至于说他是一事无成的世家公子哥,白灵儿却是不敢苟同。
“白白,我怎么觉着,我认识的二呆,和大家伙嘴里的那位十王爷有些不太一样啊?”白灵儿钻进空间,抱着胖乎乎的小伙伴,盘膝坐在肥沃的田地旁,低声嘟嚷。
白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主人,你才知道吗?”
它还以为主人早就察觉到了呢。
“少说废话,没见我正心烦吗?”要不是刘孜的提醒,她还真没察觉到这一点,最初认识二呆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人气质尊贵,不像普通的百姓,后来,再次见到他,他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且还和孙复私交很好,不对!白灵儿猛地想到一件事儿,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与其说孙掌柜和他关系好,不如说,孙掌柜对他看似熟络,实则,那态度还带着些恭敬。
“主人,二呆就是二呆啦,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认识他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吗?干嘛想这么多?”白白完全不明白她在纠结什么,别人眼里的二呆是什么样的,与主人有啥关系?
“哎呀,我只是忽然感觉他身上好像有秘密。”白灵儿有些郁闷,原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可经过刘孜一番提点,她莫名觉得,二呆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