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耀一脸担心地问道:“四王爷找你去做什么?你和他有交情吗?”
“爹,没事儿,我去去就回来。”人在外边候着,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又不会要了她的小命。
可是,想想某个醋坛子,她顿时有些头大。
二呆也许、大概不会知道吧?
坐在轿子里,白灵儿默默地在心里边做着自我催眠。
逐风馆,达官贵胄们最喜去的一间酒楼,这儿的一盘菜,少说都得好几两银子,寻常百姓哪儿消费得起?
轿夫稳稳抬着软轿行过街头。
“主人,你不能去,这样做对得起二呆吗?”轿子里,看似闭目养神的白灵儿,实际上,却在饱受小伙伴的魔音荼毒。
白白嗷嗷叫着,为二呆打抱不平。
“对啊,主人,咱们不能干这么没平的事,再说咯,那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红红也出声附和,两个小家伙选择站在同一个阵营,枪口一致对外,冲着白灵儿开火。
“我也不想啊。”她脸上有写着很想去赴宴的字吗?“可人家是王爷,得罪了他,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生意重要还是二呆重要?”白白犀利发问。
一句话,却堵得白灵儿哑口无言。
哪边更重要吗?自然是生意!二呆生气,她可以哄,可以解释,生意若是搅黄了,家里吃的喝的靠什么?
“行了,别再说了额。”白灵儿心烦意乱地抽身离开空间,烦躁地将窗户的帘子挑开,想透透气。
她只是去赴个宴而已,怎么从它们嘴里说出来,就跟出轨一样?有那么严重吗?
轿子穿梭在集市上,街边的摊贩,正忙活着收工回家开饭,熙熙攘攘的街头,一间露天的泥人摊子显得尤为扎眼。
白灵儿整个愣了,身体猛地扑向窗户,猛瞧着下午曾光临过的泥人铺。
还是那块桌子,还是那个老板,可坐在老板身边,正低头玩弄泥巴的,不是莫长歌还能有谁?
他不是回府办事儿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集市上?
“停轿!”轿帘后边,传出一声惊呼。
在前边领路的管家抬了抬胳膊,车夫这才将轿子放下来。
“白老板,你这是怎么了?”管事不悦地问道,逐风馆还没到,她想做什么?
“抱歉,我临时想起来家里有事儿,今晚这顿饭,怕是不能去了。”她得去看看二呆在干嘛,白灵儿歉意地鞠了个躬,“请代我向四王爷陪个不是,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请回来。”
“……”管事被她的话惊呆了,直到人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他也没能回神。
王爷的邀请,那可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荣幸,偏偏此女却回绝了?
家里有事?有什么事能比与王爷共进晚膳来得重要?
“你给我站住。”管事梗着脖子大吼,白灵儿有听见,可脚下的步伐压根没停,背影如风,极快地消失在街头。
管事气得破口大骂,他这辈子,没见过这等给脸不要脸的人。
“大人,我们还去逐风馆吗?”四名车夫战战兢兢地问道。
“去,我要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禀报王爷。”管事铁青着脸,带领车夫火速赶往逐风馆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