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钟太医出面揽下所有功劳,她才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保护好,名声这玩意,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忙活一整天,总算将城中幸存的百姓走访个遍,揣着记满病患资料的本子回到衙门后,她立即着手准备为患病最重的四名百姓解毒。
救治的房间已经腾空,孤狼将百姓带到衙门,点住他们的睡穴,方便白灵儿做事。
而填河的进展,虽然缓慢,但胜在将士够齐心,一个个盛满沙土的竹篮,从白连山运送下来,再腾入河中,整条流水线,不仅有骁骑营的士兵,还有城中壮丁帮忙,众志成城,只为将这恶疾阻断。
莫长歌亲身上阵,仗着自己轻功高强,干起了搬运山石的苦力活。
“王爷,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奴才们,您在旁边看着就行。”李尤想劝他歇息,这些粗活,向来是由底下人做的,哪有一国王爷亲自动手的理?
“这有什么?大家伙都在做事,没理由让本王一个人闲着,能多出一份力是一份。”莫长歌摇摇头,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李尤心头大为震动,他在京中当差数年,见过不少皇室宗亲,却从未见过哪一个,会身体力行,为老百姓做到这种地步的。
想想京城有关十王爷的传言,他暗暗嗤笑,那些人怕是从未真正接触过王爷吧?什么纨绔子弟,若连他也能称得上纨绔,这世上还有仗义、仁厚之辈吗?
那些流言,实属无稽之谈。
不仅是他,但凡是见到这一幕的人,都难相信,这位穿着华贵衣袍,不断往返于大河与深山间的,会是当朝王爷。
不少老百姓对莫长歌改变了印象,只觉他是个好人,在休息的时候,还有一些妇女带着干粮到河边来送饭,还给莫长歌也准备了一份。
一切似乎在朝着变好的方向发展,朝廷也传了信,圣上增派三千轻骑日夜兼程赶来漠河支援,并且,随行的还有刘孜及另一位宫中御医。
白灵儿得到消息后,高兴坏了。
“皇上终于肯放刘大哥自由了!”她咧嘴大笑,皇上能让刘孜离宫,还派他来漠河,就说明皇上的禁令已经解除了。
“瞧把你乐的。”莫长歌有些小吃味,刘孜虽说是她妹夫,同时也是个男人,他见不得灵儿因其他男人这般欢喜。
小心眼这种属性,可不只有女人才有。
“碰到好事我能不开心吗?”白灵儿笑眯了眼,“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算。”莫长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就没看出自己在吃醋吗?
“刘大哥什么时候能到?现在到哪儿了?”灵儿接着又问。
“在本王面前关心别的男人,灵儿,你有想过本王的感受吗?”莫长歌忍无可忍,醋意冲天的话脱口而出。
白灵儿脸色一僵,不是吧,他居然会吃醋?要不要这么可爱!
“刘大哥他是我的妹夫。”她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又如何?本王这两日一直在城外忙活,也没见你关心半句。”莫长歌心里有一丢丢的小委屈。
“我那不是在忙吗?”她每天要做的事也不少,从早上开始,就得锁好门窗为老百姓解毒,有时候还有晕厥的人送来衙门,忙起来连吃饭也顾不上,所以才没顾得上关心他嘛。
“本王也只是随口说说,你有多累,本王看得见。”莫长歌心疼地看着她发黑的眼圈,语调很是轻柔,“这几天,累着你了。”
“哎呀,你忽然说这种话干嘛?”白灵儿羞红了脸,“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毕竟,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不许胡说,不许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莫长歌不愿她钻牛角尖,“这一切,不过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与你何干?真正该死的,是那帮居心不良,自称神族的家伙。”
说到那帮人,莫长歌隐隐感到奇怪,自那夜现身后,这伙人仿佛失去了行踪,再未出现过一回。
他们处心积虑想证实灵儿的身份,不惜偷药,不惜下毒毒害五城百姓,为何在最后关头收手?是放弃了吗?不像!
除非他们正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这段日子,本王会在衙门内外加派人手……”莫长歌刚想叮嘱她小心,就在这时,厅外李尤一脸焦急地狂奔而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
莫长歌脸色一冷,凝眉道:“出了什么事?”
“粮仓走水了!”
“什么!”莫长歌与白灵儿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匆忙对视一眼,风疾火燎地朝粮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