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府书房内。
莫长歌慵懒地斜靠在木椅椅背上,一双熠熠的桃花眼幽幽看着书桌前一字排开的九名管事,手指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着,也不说话,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如海浪,袭上众人的心窝。
“主子,您可是气小的等擅自做主到府上送礼?”周管事硬着头皮问道,“小的也是想给主子一个惊喜,顺道把各铺的账本送来给主母翻阅,好让主母熟悉主子的生意。”
“什么时候商量好的?”莫长歌扬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谁带的头?”
九名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还挺讲义气。”莫长歌嗤笑道,“说吧,你们瞒着本王准备了这么大一份惊喜,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主子,朝廷前些日子颁布皇榜,宣称抑商令一事子虚乌有,乃是有心人在暗中散播的谣言。”周管事肃了肃脸色,沉声说,“皇上此举分明是想栽赃到主子头上,主子隐忍多年,从未做一件对朝廷,对黎民不利的事儿,不该招来此等对待。”
主子开设的安乐堂救了多少百姓?往年闹灾荒,各地米铺莫不是免费供应吃的、喝的,主子应得到的是万民的爱戴,而非朝廷的猜疑与针对。
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赃陷害,煽动流言破坏主子的名声,这些事主子能忍,他们却没法子视而不见。
莫长歌眸光微暗,周管事的言外之意,他岂会听不明?
“本王不觉委屈。”
“可我等替主子不平。”一名管事儿扯着嗓子低吼道,“太子还未登基时,主子在暗中帮他做了多少事?现在可好,他贵为天子,却过河拆桥,怀疑主子有谋逆之心,处处对付主子,全然忘了,主子当初对他的好。”
主子明里暗里为太子解决了多少麻烦?就说太子与四皇子明争暗斗期间,四皇子不止一次对付太子,是主子帮太子秘密解决,皇长孙下落不明,亦是主子广派人手竭力寻找,一桩桩一件件,他们皆看在眼里。
“所以,你们此番来京城,是想逼本王造反么?”莫长歌眉梢微扬,语气蕴藏着几分危险。
“我等不敢。”管事哗啦啦跪了一地,“我等仅是想为主子撑腰,叫皇上明白,主子有为帝的实力,却无夺位之心。”
莫长歌深深凝视了他们一眼,身侧散发的低沉气压有所回升。
“起来吧,这次姑且看在尔等忠心一片的份儿上,本王暂不计较。”
管事们面上一喜,大声说:“谢主子。”
就知道主子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定能体谅他们的初衷。
同管事谈完事后,莫长歌拔脚回了长灵居。
白灵儿刚将亲人打发走,正喝茶润喉,见他回来,小脸顿时沉了,撇过脑袋,拿后脑勺对着他。
“席上的事本王之前毫不知情。”莫长歌缓步走到她身后,将人强行掰过来,“是管事自作主张安排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啊,为这事,爹娘盘问了我一番,你造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服他们吗?”她从没告诉过家里人二呆腰缠万贯,可想而知,今天的意外让王家人有多惊诧。
“本王向你赔罪可好?”莫长歌将桌上那杯没喝完的茶水端起来,主动送到她唇边,“来,喝喝茶消消火。”
白灵儿冲他抛了两个眼刀后,才接过茶盏仰头喝尽。
“他们干嘛瞒着你找上门来?不知道这样做会引来麻烦吗?”太子妃离开时的脸色,分外精彩,想必回宫后,定会到太子跟前去说上一通。
朝堂重臣居然有如此庞大的财力,哪个帝王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