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听我说!”宁茹雪抓着常倩茹的手,哭着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念着您,想要去看看您,我知道您跟爸心里对我不满,怨恨我当年害死了行风,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不爱行风,可我却没有半点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的抚养如意,为的就是将来让如意能够在你们跟前承欢膝下……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要找个爱我疼我的人啊,难道我这么做就错了吗?”
常倩茹在听到如意名字的时候眼睛一亮,对于她后面的话只当没听到:“如意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是,如意就是行风哥哥的骨肉,妈,您怪我怨我都没什么,可如意是您唯一的孙女儿啊,您要为了外人伤了自己的孙女吗?”
顾念兮听了这话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要是真的如她所言那么挂念齐家二老,这么些年怎么就没有想着带着女儿回国看看老人?
做人无耻到了一定程度,也蛮让人佩服的!
常倩茹一心想见到孙女,齐焰却冷哼一声,“谁是外人谁是家人,我老头子虽然老了却没有智商下降。想当初,我们老两口就不该见你们姐妹俩可怜收养你们,以至于害死了行风……你当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就永远不透风吗?”
宁茹雪听了这话,心头一跳。
莫非,他们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的!那件事情她做的那么隐秘,又没有亲自出面,一切都跟她没有半点干系,他们怀疑不到她头上的。
“爸——”陆灏南总觉得齐焰这话是意有所指,再看宁茹雪变得惊惧、恐怖、胆怯的脸色,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不是大哥的死……”
齐焰想要说什么,常倩茹却抢着道:“你大哥就留下如意这点血脉,我们老两口打算亲自抚养那个孩子,也算是一点慰藉了。”
“不行!妈,您不能将如意从我身边带走!”宁茹雪一听这话就急了,她如今除了如意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如意都被他们给夺走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雪,如意是行风的女儿,她是我齐家的孙女儿,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到我齐家才是。”常倩茹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省的孙女儿心里怨恨,耐着性子跟宁茹雪道:“以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意我们必须要养在自己的身边。小雪,我们齐家以前待你跟你妹妹也不薄,就算是当年行风出事了,我也没有求着你留在齐家,更没有求你必须要留下腹中的孩子,为的就是不想你以后带着个孩子找不到幸福。但是,既然孩子你生下来了,就必须得跟齐家的人在一块。我们不阻止你寻找幸福,你要如何都可以,唯独一点如意不能跟你再在一块。”
宁茹雪听了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说的冠冕堂皇的,还不是想要她们母女日后不得相见。说什么为了她的幸福着想,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只有一个,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说什么成全她的幸福,真是可笑之极!
“爸,妈,如意是我的命,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你们要是将如意从我身边带走,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妈,您以前最疼我了,我求求您,不要将如意从我身边夺走好不好?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宁茹雪不敢跟齐家二老硬着来,她心里很清楚齐焰可不简单,惹恼了他,暗中找人做了她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能来软的!
况,她也知道常倩茹心里对她是有着亏欠的,只要好好的求她,这事就会有转机。
上了年纪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曾经真心疼爱过得孩子哭着跪在面前哀求,要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想,常倩茹早就心软了。
可那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横在她的心中,纵使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也在她的心中扎了根,只要想到因公殉职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她的心里就痛的透不过气来。
“如意是我们的孙女,她就应该在齐家长大,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齐焰不想跟蛇蝎心肠的宁茹雪废什么话,声音冷冷的,“如意是你的女儿,可她同样也是我齐家的孙女,就应该承欢在我们的膝下。”
“爸你……”宁茹雪又痛又气,偏偏在齐焰的目光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齐焰顿了下,瞧着宁茹雪眼里的怒火,冷哼一声,“如意我们会尽心尽责的抚养她长大成人,你可以自顾去寻找幸福,以后没事就不要见如意了。”
“妈,您帮帮我,我不能没有如意啊……”宁茹雪抓着常倩茹的手哭泣,对方却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小雪,有些事情我们已经不想计较了,可你也不能仗着我们做父母的宽容就肆无忌惮。”
“茹姨说的对,仗着长辈仁慈宽厚就肆无忌惮,那是贱人才做的事情。不跟你计较不是原谅你了,而是因为你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顾念兮温声道,于宁茹雪怨毒的视线对上,语气倏然变得凌厉,“我儿子在哪里?不要以为接手齐如意的人变了,我就会放过她了。”
“哼!”宁茹雪原先是不想如意被齐家二老带走,听顾念兮这么一威胁,倒是改变了主意。
“妈妈——”齐如意揉着眼睛走了下来,看到满屋子的人像是被吓倒了,迷茫的看着一脸红肿哭的满脸泪水的宁茹雪,小手握成拳头,用力的推开顾念兮,“你个坏女人来做什么?都是你不好,才害的我妈妈这么伤心,你滚!”
“如意!”陆灏南面色冷沉,语气漠然,“爸,妈,如意这么小就如此蛮狠不尊重长辈,以后就劳烦你们费心了。”
齐家二老也不喜欢对长辈无理的孩子,要不是齐如意是儿子唯一留在世上的骨肉,这么多年他们又没有见过这个孩子,齐焰早就一巴掌下来了,即便如此,脸色也冷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