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把当兵的带回家。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三间茅草屋,两小一大。
小的一间当卧房,一间当厨房,大的就算作厅堂,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桌子,两条凳子。茅草屋外面还搭了一个马圈,里面养着一匹马。
马伯带着小三姐住卧房,让当兵的在厅堂打地铺,把马圈在马圈里。
当兵的千恩万谢,从此住下了。
多了一个叔叔,笑三姐的生活增添了一份乐趣。
这个叔叔既算是笑三姐的师傅,也算是笑三姐的噩梦。
十多年后,在东行的路上,笑三姐再次遇见了他。
这一次,一鸣帮几乎分崩离析,全军覆灭。
这是后话,暂且打住。
当兵的使一对判官笔,没事带着小三姐玩。有次笑三姐见他在练武,也嚷着要学,当兵的削了两片竹子,给她当兵器,教她功夫。小三姐耍得有模有样,当兵的很开心,把自己所会的全部教给了小三姐。
小三姐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学得一板一眼。
马伯还是时常去马市给别人相马,只是生意比以前更差了。经常有人问他那个值十两黄金的马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卖十两黄金,是不是炖了马肉了。
马伯笑而不答,从不与别人争辩。
事实胜于雄辩,时候未到。
马伯找来兽医,给马治好腿伤,并经常带着当兵的去找草料给马吃。在马伯的悉心照料下,一个月后,马儿的腿伤康复了,开始长膘,皮毛也开始发亮。
马伯对当兵的说道:“差不多了,你可以带它出去转转,慢慢恢复一下体力。”
当兵的听完眼睛亮了。
两个月后,马儿的身体渐渐强壮,马伯骑着它跑了一圈,已经能跳跃如常。
马伯对当兵的说道:“没事骑着它多跑点路,锻炼它的潜能。”
当兵的听完眼睛更亮了。
三个月后,马儿已经完全康复了,精力旺盛,经常欺负马伯家的马。
马伯对当兵的说道:“果然是野性难驯,良马也。再过两个月有场马赛,参加了马赛,你就能凑到足够的银两回家了。”
当兵的听完眼睛立刻湿润了。
五个月后,果然有一场马赛。
马伯对当兵的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带着马儿报名去参加比赛了,很快就能实现你回家的愿望。”
当兵的流出两行热泪,牵着马跟着马伯去了跑马场。
这一天,跑马场很热闹,很多人慕名而来,都想看看马伯相中的马,都想知道值十两黄金的马怎么样了。
马伯对他们说道:“别急,一会儿就知道了。”
众人都等着看马伯的笑话。
当兵的报了名参赛。他非常紧张,初赛的时候,差点就被淘汰了。
好容易挤进决赛,当兵的更紧张了。跑第一圈的时候,当兵的紧张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远远落后于其他马匹。
第二圈的时候,落后得更多了,围观的人哄堂大笑,都说马伯的饭碗从此是要砸了,马伯还是笑而不语。
第三圈的时候,当兵的心情渐渐平静,心说要是真的输了,也只好认命。好歹马已经治好了,至少它能值二十两银子。把它卖了,省吃俭用,爬也要爬回家。
当兵的不抱希望,马儿却不这么想。它是一匹战马,渴望广阔的天地,渴望热血沸腾,渴望纵横驰骋。
赛马场这个狭小的圈子,它施展不开,刚刚它很不适应,跑起来很不爽。
虽然不爽,但是不能使性子,该跑还是要跑。
马儿有时候还是挺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