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一顿晚餐吃的也算是舒坦欢喜了,韩蕊虽然不是做满汉全席的料,但是寻常菜色还是可以的,当然,这都要归功于母亲对她的谆谆教导:女子就要出得厅堂下得厨房。
在树木围绕的地方,很难能够看到夕阳,只能勉强感受一下落日的余晖,晚风带起的凉意穿过单薄的衣衫,带走了闷热的余韵,整个人感觉清清爽爽的,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
“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收拾好了厨房,韩蕊走出来对着坐在客厅看书的连诺问道。
“这里不好吗?”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想住在这里吧?”
“不可以吗?如果你也喜欢这里的话!”
当然不好啊,这里就一张床,一间卧室,要他们两个人怎么睡?难道要盖着棉被纯聊天?虽然连诺的表情很淡定,丝毫没有心虚的痕迹,可韩蕊又不是傻子,她几乎可以肯定,在连诺的心里,思想绝对没有言语纯洁。
不过这些话虽然想到了,但是要她说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来她不好意思,二来,要是人家真的思想和言语一样纯洁,那不就显得她不纯洁了吗?
“你在想什么?”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连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现在在纠结些什么东西,索性饭后无聊,就当拿来消遣一下也是好的。
“额……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里会不会有多余的被子,你晚上睡沙发的话应该会冷的。”
韩蕊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不让那个精明的男人察觉出端倪。
连诺是什么样的人物啊,那可是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儿,他可以在一秒钟的时间内变换出上百种不同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真实的内心,也可以在上一秒还对着你微笑,下一秒就置你于死地。说起口是心非,掩人耳目,那是他从八岁就开始学习的生存技能,凭眼前这个小女人的那点道行,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得有些好笑了。
不过他并没有笑出来,仍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一脸平静地开口说道:“这里只有这一床被子的,你不会那么狠心真的让我睡沙发吧?虽然现在白天的时候很热,但是晚上的时候,如果睡觉不盖被真的会死人的。”
她不知道平时英俊倜傥,温文尔雅的白马总裁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无赖的嘴脸,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真的不忍心他睡在这个明显容纳不下他高大身材的小沙发上。
所有纠结的背后都有一个于心不忍,就好像所有爱情的背后都有一场抽刀断水,然后抽刀断水的离开了,于心不忍的妥协了,于是离开的成就了一对儿鸳鸯,妥协的成就了连诺。
当连诺以一个及其舒展的姿势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汪泽宇的一句至理名言:当你把所有的兽心藏在人皮之下,猎物就算是有再敏锐的鼻子和感知都无济于事!
相比起连诺此时的得意,韩蕊就显得凄惨多了,她之前之所以会答应他留下来过夜完全是因为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今天生理期到了,而她没有带卫生巾!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有想到过卫生巾的问题,但是由于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外面过夜,而且按照平常的惯例,她生理期第一天的时候都是不需要担心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带。可是那不包括晚上啊!现在这样可要她怎么办?难道真的和连诺说,她今天生理期没有带卫生巾,所以他们还是回去吧?
虽然他们是恋人关系没错,但是她如果真的这么说了,那以后在连诺的面前她也不用抬头了……
“怎么一个人傻坐在这里不回去睡觉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对你图谋不轨的。”
就在韩蕊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连诺的声音从卧室的门口响了起来。
“额……不是的……我是……额……”
看着那张脸,她更是窘迫地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时间只能是支支吾吾地不知所云。
连诺看着眼前小女人的尴尬,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饶是玲珑如他,面上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不过到底是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地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