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跪倒:“都是老奴办事不利,请少主降罪。”
“起来吧。”朱希轶面上闪过一丝疲色,“去通知张大人过来吧,庄园里发生了命案,必须要让他知晓。”
管家抬眸与朱希轶对视了眼,“老奴明白。”
苏淼真的生气了。她冲到街上,一家一家当铺地问,如果真的时候巧儿拿走了,她必定会拿去换银子。
“掌柜的,可有人拿着一金钗还当?”苏淼气喘吁吁地趴在柜台上问道。
当铺的伙计踮起脚望了苏淼一眼,“什么金钗?”
“就是在钗头刻有一水字的?掌柜的,你好好想想。”苏淼焦急地问道,这已经崖州最后一家当铺了。
那人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只。”
“真的?”苏淼面上一喜,“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人瞬间拉下脸,“这东西已经入库了,除非拿着当票来赎。”
“那你记不记得是谁来当的?可是不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大概有这么高。”苏淼比划着。
掌柜的想了想,“我记得是位伙计来当的,嗯……好像是位药铺的伙计吧,他身上带着一股药味。”
“那你可看清了他的脸?”苏淼急忙问道,“他长什么样子?有多高?你可能将他的脸绘出来?”
“姑娘,你还真是说笑了,这柜台这么高,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楚,还别说是一位六尺男儿。”柜台后面的人无奈地说道。
“谢谢掌柜的。金钗你先帮我留着,我过两日便来赎回。”苏淼说道,然后准备离开。
“姑娘,我记得那人说话的声音和沙哑,额上还有一块血红的胎记。”高高的柜台后面飘来这么一句话。
苏淼敛神,“谢谢掌柜的。”
她站在街上,看着稍显凄凉的街道,不远处还冒着青烟,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那位药铺的伙计。
此时已经正午,顶上的阳光有点刺眼,苏淼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最近的一家药铺,“大夫,麻烦给我抓一副防暑的药。”
“姑娘可是哪儿不适?”有位老者从药间抬起头,“姑娘把手伸出来吧。”
苏淼打量着这间药方,不大,树立的药箱被围在橱柜后,老者坐在橱柜的小几前,浅笑着捋着胡须。
苏淼上前,撩起衣袖坐下,她将手伸过去,“大夫,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人?”
老者闭上眼开始号脉,“这里病人本来就不多,人多了也养不活啊。”
苏淼刚想说什么,只见老者在纸上挥写着,她一时好奇,便凑过去看,“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姑娘,你太过心浮气躁了,难免伤了肝气,老夫这是在为你开一福调理肝气的药方。回去煎服,定能药到病除,防暑的也不需要了。”
苏淼凛眸,“大夫,不是说是药三分毒吗?”
“毒在人心。”老者说道,“你看看外面,谁还敢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今日更显冷清,怕是张大人又要巡街了。”老者面上浮现一丝无奈,“这世道啊,哪儿还有人活的道理啊。”
苏淼皱眉,她没太明白老者的话,等她抬眸,老者已经绕到橱柜后为她抓药了。老者刚说了张大人巡街?崖州知府?苏淼来不及道别,她上了街,远远地望见了一行人,前方有两人敲锣,然后便是带刀侍卫,接着便是八人抬着的步撵,好生威风啊。苏淼退到街口,她背过身去,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进着。
苏淼没有回身,她早就听闻了崖州知府张占中的为人,她并不认为现在起了冲突会对自己有利。她垂首往前走,突然听闻一阵喧闹。
“狗官,去死吧!”
“保护张大人!”
“赶紧把刁妇给我拿下!”
“狗官,你还我儿子命来……人在做天在看,你会不得好死的……”
“赶紧给我拿下,拖出去斩了!”
“儿啊……天啊,你何时才能开眼啊……啊……”
苏淼双手握紧,刚转身却撞进了一堵肉墙,“别过去,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