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嘶吼,一家人同时一惊。林英本是火爆脾气,站起身蹭的一下窜到院中。秦厉等人也慌忙跟了出来。
但见院中黑压压站了二十几口人,在清晰月光下可以看的清楚,那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全都阴沉着脸,一脸怒气,气势汹汹,有的手里还擎着棍棒。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甚是魁梧的汉子。
汉子三十岁模样,面目黝黑,一脸横肉,正在那里叫骂。
林英见来者不善,略一犹豫,上前一拱手,面色和善,赔笑道,“哎呦!这不是岳掌柜吗?真是贵客,不知岳掌柜此时登门所为何事?快快屋里请。”
来人叫岳豹,是扬州城银钩赌坊的老板。他身后有他带来的几名彪悍打手,其余则是扬州城各大赌坊的老板。
“请个屁呀!林英,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装他娘的大瓣蒜。”
林英面色微微一沉,却仍然客气问道,“岳掌柜,你这是干啥?不知我林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岳掌柜,惹得岳掌柜如此动怒。”
“哼!现在整个扬州城的赌坊,你一家独大了!弟兄们可全都是开赌坊的,这日子全都过不下去了,全都拜你林英所赐。”岳豹冷冷说道。
“岳掌柜,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井水不犯河水,各人做各人的生意,我林英有哪里对不住各位的地方了?”林英皱眉道。
“哼!你家那个要饭的女婿推出了麻将,扬州人现在可都是喜欢上了那麻将啊。麻将只有你家能够经营,你这是干啥?这不明显是欺行霸市吗?”岳豹上前走了一步,怒视着林英,吼道。
“岳掌柜,麻将是我家那小婿发明的,理应由我林家赌坊一家经营,这难道还有不对吗?况且我林家有扬州知府衙门颁下的经营文书,知府衙门的大印就在上面盖着。”林英见来者势重,不想把事情闹大,是以勉强压住心中怒火,冷声说道。
“林英,别和我说那个。咱都在扬州住着,谁吃几碗干饭谁不清楚。你家确实有扬州知府衙门麻将的经营文书。呵呵!那一定是你不知花了多少钱,买通了衙们的官儿办下来的。现在弟兄们混不下去了,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让你把文书毁了,这麻将吗?还是大家共同经营的好。”岳豹无理搅三分道。
林家赌坊和吴经合伙经营,秦厉认吴经做干爹的事情,吴经始终是在暗处的。是以岳豹并不知道这其中关节。
听了岳豹刚刚所说,林英气的环眼圆瞪,怒声道,“呵呵!毁掉文书?让大家共同经营麻将?岳豹,亏你想的出,惹不起扬州知府衙门,就要从我林英这里下手么?”
岳豹嘿嘿一声冷笑,“正是这个意思,林英,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若是毁了那文书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岳豹认识你,我岳豹这对拳头不认识你,扬州城各大赌坊的老板也不认识你!”
岳豹身后那些打手,老板跟着起哄道,“正是,有钱大家赚。大家都是开赌坊的,凭什么只有你一家能使用麻将,只有你一家赚钱,大家要喝西北风啊?”
秦厉一直站在林英身后,听岳豹说的越来越是难听,早已按捺不住胸中火气,向前紧走了两步,厉声说道,“各位刚才的意思在下听明白了,官府只许我林家一家经营麻将,和各位有什么关系?各位若是感觉有什么冤屈和不合理,大可找官府去说,休要在我林家撒野!”
“放你娘的臭狗屁,我们若是惹得起官府还找你林家作甚?”岳豹身后一个身着白袍,做文人打扮的青年骂道。
“这小子是哪根葱?”
“这小子就是林英抢来的那个要饭的女婿,就是这厮发明了麻将,夺了大家的财路!这小子整个是咱扬州的一大祸害。啥也别说了,揍他!把他们打怕了,他们自然会毁了文书,麻将自然由大家经营了!”岳豹说罢,大手一摆,身后众人蜂拥而上,把林英和秦厉围在中间。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些人早就红了眼,对林英和秦厉憋了一肚子气,尤其对秦厉更是恨得牙根痒痒。你小子干啥不好,干啥发明出麻将这么个新奇玩意。
一时间拳打脚踢,齐齐向林英和秦厉而来。
林英毫不畏惧,闷喝一声,“来吧!正好这几日我林英拳头发紧,今日就叫尔等见识见识我林英的厉害!”
林英抡起双拳,施展开全身功夫,一人敌挡住十几个人,游刃有余,时不时人群中传出几声“哎呦!”声,被林英一双铁拳砸倒在地。
秦厉可就不行了,他本来身体还算结实,怎奈不像林英一样有武艺在身。况且凶神恶煞一般,十分彪悍的岳豹正一步步向他凑来。秦厉挥打出去的拳头被岳豹轻轻一抓,便被他捏在手里。
岳豹一声冷笑,“你个臭要饭的,害的大伙儿断了财路,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今儿个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岳豹的厉害!”
还没等岳豹出手,早有一高个打手悄悄转到了秦厉身后,猛然一脚,正踢在秦厉的尾椎骨上,秦厉疼的呲牙咧嘴,“哎呦!”一声怪叫,立时来个大马趴。
“哈哈!就这两下子!真是个窝囊废!”岳豹哈哈大笑,上前按住秦厉的脑袋,抡起左拳,这就要狠狠砸下去。
此时林英正力敌众人,眼看秦厉趴在了地上。林英很想抽身来照看一下秦厉,怎奈对方人多势众,他虽有一身好拳脚,在军中混过些时日,却也是不能脱身。
岳豹身形魁梧,身上功夫又非同寻常。林英知道秦厉这下算是完了,说不好被岳豹这拳会砸个脑袋开花。
唉!可怜了我这个乖女婿呦!更可怜的是我那宝贝闺女呦!这下可要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