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天和沐无双成了亲,沐无双也自然就成了圣域独一无二的君后。
然,除了二人新婚的头一天晚上,帝凌天象征性地留在了沐无双那里过夜,其余的时候,便是再也没有去过。他时常流连于外边的别院,不难想象,里面金屋藏娇的是怎样美丽的女子。
至少和沐无双比起来,完全是云泥之别。
而沐无双也不甚在意,反正她想要的权势已经到手,不管怎样,君后这一位置她定然是稳坐无疑了,而帝凌天在外边养女人一事,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帝凌天不把女人带进宫来,便怎样都可以。
帝凌天也正是摸清楚了她的脾性,因此两人这才得以和平共处。
大军在烈日之下操练,劳工们背着石头步履沉重地走在修建高塔的路上,百姓的生活依旧如从前一般,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不少新的话题;一切都似乎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然,从边境传来的消息,打破了圣域鲜有的平静。
“报——”一名小将从门外飞奔而来,在大殿上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伤痕斑斑,正捧着一封加急信件高高呈上,“陛下,反贼帝云鸿趁我军疲软,连夜偷袭夺回了两座城池!”
高高的龙椅上,坐着的正是帝凌天,而在他的身边,一袭黑纱蒙面的,不是沐无双又是谁?
帝凌天目光沉沉,落在那封信件上,道:“呈上来。”
立刻有宫人小碎步上前,把信件恭敬地呈了上来。
帝凌天一把撕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了信纸,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越往下读,脸色便越是阴沉,好容易看完全部,他重重地把手中的信纸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上,从鼻腔中发出了一个单音节来表示恼怒:“哼,帝云鸿!”
殿下立着的大臣不约而同地把头垂下,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帝凌天一个命令下来,他们就要“光荣”地奔赴战场,和前任的少君对上。
毕竟是享誉了二十多年的绝世天才,他们这把老骨头,可哪里够给他折腾啊,尤其是现在还站在了对立面上……真是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寒。
帝凌天阴沉的目光掠过大殿,正要说话,忽然旁边传来了女子略沙哑的声音:“给本宫看看。”
完全不是请求的语气,而似乎是命令一般,沐无双本身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地位比帝凌天低下,或许心里还是认为若是没有她,帝凌天断然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帝凌天对她尊敬也是理所应当。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这句话出了之后,下方的大臣个个露出了略怪异的眼神,悄悄地抬头瞥她一眼,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垂下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能这么对帝凌天说话,这个新君后的胆子真是打得很哪。
帝凌天的眼神一瞬间闪了闪,没有说话,伸手递过了自己手中的信纸。
“呵,终于等不及了么?”沐无双轻笑了一声,虽是笑着的,却没让人觉得里面的暖意有多少,相反好似是寒冬的大雪,夹杂着冰粒子向人袭来。她扫过一遍,重新将信纸递回给帝凌天,然后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扫向下方:“各位爱卿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诸大臣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道如同实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额头不由得沁出汗珠。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低下了头,一时间冷了场。
没有人说话,沐无双也不恼,静静地坐着等,只是谁都能感觉到,这大殿里的气氛越来越尴尬,终于,一名年龄较大的文臣轻轻咳嗽了一声,走了出来。
“陛下,娘娘!”太傅刘子靖拱手,“微臣以为,现下局势动荡,人心不稳,这个时候,正是陛下御驾亲征安抚民心的好时候,更何况,帝云鸿势力强大,恐怕也只有陛下和娘娘才能压制住他的锐气,所以……微臣恳请陛下,能御驾亲征!”
帝凌天靠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置可否。
而沐无双,则是似笑非笑地盯住了刘子靖:“太傅的意思……是要本宫和陛下亲自去征讨帝云鸿吗?”
仿佛自己的心事被戳穿,刘子靖后背的衣服几乎被湿透,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强压下心中的忐忑,回禀道:“娘娘,老臣这也是为了社稷考虑啊……”
“刘太傅之忠心,自然本宫和陛下都看在眼里。”沐无双笑笑,眼角露出了皱纹,“既然太傅这么忧心国家社稷,那么本宫有个小小的要求,想必太傅不会拒绝吧?”
刘子靖额头上的汗几乎要滴下来,他仓皇地抹了一把脑袋:“全凭娘娘吩咐。”
“刘太傅博览群书,见识深远,既懂排兵布阵,又知治国之道。”沐无双微笑着,似乎在给刘子靖谋划一件极好的事,“所以想要太傅与陛下和本宫一起,去往前线应战,想必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