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鹤捻着胡须,露出沉吟之色,随即呵呵一笑:“自然可以,不过有难度--这个你夫君应该会做吧,他是大丈夫,怎么会久居人下?”
“不是有难度么?多一个助力总是好的啊。徒儿是京城商户之女,误打误撞因为我也不清楚的原因嫁给了世子爷。他的后院美人如云,徒儿压力颇大,若是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只怕得不到他的青睐,您看我们若是都住在王府,吃住都是人家的,咱们能不表示一下么?何况还关系徒儿的将来,所以……”
萧玉朵振振有词地胡乱编了借口,想要让老鹤出点力--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出什么力,会起什么作用。
但愿不是反作用、副作用。
“这样啊,为师得想想,也算是给徒儿你的见面礼--这样,你知不知道他想不想替他的父亲平反?”
“当然想了--他虽没有说过,但徒儿认为我若是他,就会想的。”萧玉朵自然知道沐云放有此心,不过自己和这个老鹤还不熟,对方的身份自己需要打探一番,所以不能都说实话,但自己这样说应该没有什么漏洞,既不牵连沐云放,也可以继续打听老鹤要如何给自己见面礼。
老鹤闻言又是一笑,低声道:“你等他作难的时候,来为师这里告诉一声,为师自会想办法。”
这几乎和没说一样啊,萧玉朵在心里再次怀疑老鹤的智商--自己也千万不要被一个傻子骗了才好。
看天色不早,萧玉朵起身告别,留下话说自己过几日再来。
老鹤给她拿了几卷书,叫她回去好好品读。
萧玉朵告辞出来,坐车回到了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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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舅爷府邸--钱府书斋。
一个五十开外的钱文满脸严肃地坐在书案后面,环视一圈自己面前的几个人,缓缓问道:“义儿已经被大理寺引去了,你们却还没有想出什么对策,是不是太没用了?”
其中一个瘦削的男子,左右看了一眼,忙上前抱拳道:“国舅爷,这大理寺卿的为人您也清楚,软硬不吃,哪边也不站--御史台那边也在弹劾,有理有据,卑职……”
“那告状的是怎么到的京城,一路是谁护送过来的?”钱文忽然问了一句。
那几个人均摇摇头:“似乎是江湖上的,至于是谁,目前还没有查出来。显然有人在和我们作对。”
“当然有人和我们作对,不然义儿会进了大理寺?!”钱文脸色越发的沉了--这几个废物尽说点废话!“如今贵妃被禁了足,胎儿也滑掉了--这一切似乎太凑巧了,为何偏偏在同一个时间?……”
“是义王搞的鬼?……”一个人立刻反应过来,表情变得义愤填膺,“国舅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钱文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次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如果那践人用苦肉计算计了贵妃,算是一个益处,可兵部与工部的尚书并不是义王的人,他一般不会做这样的徒劳之举--谁会受益呢?”
一个面色苍白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压低声音道:“难道是--江南王?他可是一向保持中立,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越是正常的,越反而不见的正常,这其中很难说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有一个情况你们也注意了,就是沐府那小子来京城了,这几日他可有什么反常举动?”
“回国舅爷,这小子除见了几个故友之外,并没有去拜访什么特殊人物,而且他那个世子妃有些不老实,和江南王还发生了不愉快--对了,她还和七公主打赌训练莲花马,那小子似乎拿他的世子妃没有办法,在那世子妃驯马期间,去了王府两次,其余都是在自己府里呆着……”
“派人再盯紧一些,他若是和朝中要臣联络,”钱文顿了顿,阴阴一笑,“我们就给他定个重罪,还有要格外留意他和刘清睿的来往,若是能将这两个人拉下水,这心腹大患就去了一半……”
“是,国舅爷。”那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冷冷一笑。
“还有,赶快想办法,将义儿从大理寺弄出来。”钱文想到目前最棘手的这个事情,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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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回了沐府,径直进了沐云放的院落,很巧地看见芙蓉正在沐云放的小书房。
此时的她似乎很悠闲,半躺在罗汉床上,一边看书,一边享用小点心。看见萧玉朵进来,连身子也懒得起,只凉凉道:“马夫的滋味如何?”
“莲花马已经归本世子妃了,”萧玉朵瞥了她一眼,转身坐在书案后的官帽椅上,面对芙蓉又道,“你想要嫁给他的心思就到此为止吧,我打赌赢了七公主。”
芙蓉笑了笑,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萧玉朵,缓缓道:“那是你和七公主的赌约,她输了是不会将我嫁给云放。可我如今要嫁给他,是我自己的意思,与你们都没有关系,明白么?”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是他的世子妃,他的正妻,你若想要进门,必须要我同意,否则你就是无脸无皮无名无分的‘四无’人士。即使死皮赖脸住进去,也不过是个笑料罢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何必强人所难--他怜惜你,不等于爱你,你何必让他为难呢?”
芙蓉闻言,直接怒了,起身一甩衣袖,提高声音回击道:“无论怎样,是我与他的事,和你这个外人无关!你是什么东西,怎么进的王府我一清二楚!所以别拿你世子妃的名号来压我,我与他玩耍时,你还不一定在哪里蹦跶呢!”
“青梅竹马有什么了不起?”萧玉朵呵呵一笑,也起身与芙蓉隔案而立,“他对你一看到底,你小时候什么丑态他都一清二楚,这是好事?而我,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只有最好的一面,之前怎样他一概不清楚,还能保留一丝好奇与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