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敏停下车,给秦大钟打了个电话,问他去了哪里,秦大钟说公司临时有事,赶去公司。
我能看到,秦思敏在那一刻脸都绿了,愤怒的双眼中充满了最后的绝望,她冰冷的说,她看了定位仪,秦大钟并不在公司。
我知道,始终是父女,也许秦思敏真的想在最后一刻给秦大钟一次机会,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大钟又一次说了谎。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位置纪录,实际上他目前所处的距离,在两点之间,大约不超过一里路。
也许他压根没有想过,秦思敏会一路跟踪他。
秦大钟改了口,沉默了半天,说有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约他在这边见面,所以他过来了。不过,他临挂电话前,说只是一个女性朋友,让我们不必担心他的安全。
挂完电话,秦思敏冷冷一笑:“担心他的安全?呵呵,我想,我应该替他的那位女性朋友担心才对吧。”说完,她猛然脚下一用力,汽车再一次冲向偏僻幽静的小道。
我已经没话可说了,事到如今,我说什么秦思敏也不会听进去,因为在行驶的过程中,秦思敏已经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报了警!
我们一路将这条路走到了尽头,秦大钟的车就停在根基路的末尾。没有办法,我们也只能下车一路步行,朝着手表的定位,慢慢的摸去。
一路上几乎满是羊肠小道,曲折崎岖。
我晃眼周围,满是入眼的一大片稻田,远处的两边,左是大河芦苇包围,又是一大片漆黑竹林笼罩。而在竹林黑暗环抱的旁边,坐落着一间小小的木屋子,年久失修,看上去已经是间危房。
秦大钟跑到这里干嘛?老实说,别说秦思敏不太相信他是跑这来见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就算是我,也未必相信啊。
因为这房子的情况,一看就是年代久远荒芜人烟,压根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这种地方有秦大钟多年老友,还是一句话可以让他开车几十公里的朋友?这,不可能吧。
来到房子前的时候,秦思敏叫我小心点,我摇摇头:“怎么说也是你父亲,所谓虎毒不食子,他还不至于吧?”
“呵呵,他那种禽兽,事到如今走上绝路,能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只要我们一死,那不就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了吗?”
她一句话突然让我猛然惊醒,我连忙一把拉住她:“不对啊。”
他千里迢迢跑这里来干嘛的?该……该不会真的是为了把我们吸引到这,然后一举杀人灭口!
“没关系,反正刚才已经报了警,警察正往这边赶来,大不了今天就来个同归于尽呗。”她冷冷笑道。
可是我不想死啊,大姐,你有没有问过我啊?我二十几岁一个大处男,就为了你家这点破事,把我给搭进去?大哥,我毛十三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小儿嗷嗷待哺,我不想死啊,我……我回去行不行啊。
“少罗嗦,赶紧的,你放心吧,有我秦思敏在,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她拽了我一把,直接就带我进入了那间破房子。
我靠,我当时完全有一种想把脑袋枕在她肩膀上的冲动,可琢磨一想,这他妈不对啊,谁保护谁呢?!
房子里阴暗潮湿,屋顶已经东倒西歪,本来用来扎房顶的麦杆已经落了满满一地,雨水之下全然腐烂,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霉味。
屋子虽然黑暗,但是并不太大,一眼就能看出屋里除了我俩,别无他人。
奇怪,秦大钟人呢?明明手表上他的位置显示是在这里啊,跑哪去了?
“不用看了。”我正看着手表,旁边的秦思敏突然冷声一句,接着蹲在地上,下一秒,她的手里多出一个黑色的手表:“我想我们中计了。”
他的手表怎么扔在了这?难道是刚才打电话,让他察觉到我们利用手表跟踪他,所以故意将手表丢在这里,混淆我们的视听。妈的,这老东西这么老奸巨滑?
没有办法,跟踪失败,我和秦思敏决定暂时先回到车上,先监视着他的汽车,万一这家伙又返回来了?虽然希望渺茫,但却是目前唯一的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