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酒吧,安静的包间里。
杨云坤往贺天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然后把自己的杯子也斟满,举起杯子先自饮了一杯,酒液下肚,吐了口气,那神情就一个字,爽!
可他心里不爽,查了好几天,也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在剪彩那天动了手脚。
和悦及时出现,把那些个政aa府高官都救了。
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天悦项目】所有的工程搁置了,贺天这半年多投入的资金、人力、物力全打了水漂。
“贺天,是不是我们查得方向又错了?”杨云坤非常烦恼,回到E市后,他一件事也没替贺天捋通顺过。
贺天端着盛满酒液的水晶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像损失了几百亿资金的潦倒商人。瞄一眼一旁玩手机的高远,又看向杨云坤那张惆怅的尊容,“继续盯着,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高远抓过杨云坤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继续看手机屏幕,他突然说了一句,令贺天整件事有了新的看法,“唉,你们俩别愁了,查不到线索可以暂停一下,首先照看好和悦的身子才是大事,如果没有和悦挺身而出,那死得可是二十几个高官,晟天集团也好,晟天娱乐也好,早关门大吉了。”
“原来如此。”贺天勾了勾唇角,笑得似是而非。
高远与杨云坤不解。
贺天喝光了水晶杯里的酒,咂咂嘴巴,解释说,“背后的人想要整垮我们贺家,如果我没有推算错,在我购买【天悦项目】那块地皮时,就已经被算计上了。那个人利用董辰俊试探我的实力,无非就是想一举击垮贺家,翠竹雅苑是他们开的第一枪,我们赢了,捣毁【天悦项目】,那个人赢了。如果此人欲卷土重来,那么下一个目标可能还会是翠竹雅苑,如果此人改变了方向,那便是森豪集团。”
“这个人会是谁呢,我们总这样防着也不是个办法。”杨云坤很快明白了贺天的意思。
“此人藏得太深,除非我们有机会将他吊出来。否则只能被牵着鼻子走。这也是我让你继续盯着董辰俊的原因。”贺天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豹子的电话,马上接听,听完那头的话后,说了句,“我马上过去。”
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又回头给高远扔了一句话,“让你的手下盯紧暗夜的于冬叶,另外该白娟上场了。”
看着贺天离开,高远给自己倒了杯酒,与杨云坤杯盏互碰,“贺天这辈子注定要栽到和悦手里,前几天居然问我人工受精的事。”
“哎,这事我们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让贺爷爷知道!”因为和悦身份的缘故,杨云坤并不赞成和悦留在贺天身边,但经过这次爆炸事件,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这个小女人的胆识与智慧。
晟仁医院。
和悦面容苍白,虚弱无力地靠在chuang头,被子下,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小腹上的皮肉。
她醒来后,有多不想去承认自己就这样失掉了已经七个月大的胎儿,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在撕扯她的伤疤,还不断往上面撒着盐粒。
“没想到七个月大就这样没了,还是个男胎,你说你既然知道了那里会发生爆炸,打个电话给贺天不就行了么,为什么偏偏自个跑过去呢?我看你是故意的,故意弄掉了孩子,好让阿天同情你,怜爱你。”
贺建国是替老爷子来看和悦的,老爷子说既然没了孩子,就应该想办法让和悦离开贺天,所以他把话说得很难听。尤其他看到和悦那双眼睛就会想到那个男人,如心魔一般折磨着他,令他嗜血,令他忍不住想要掐死眼前的人。
和悦的脸惨白得像纸,指甲已然插进了腹部的皮肉里,身体的疼痛完全不及她的心疼!
一场灾难,她失去了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至亲,她宁愿自己随着孩子一起死去。
贺建国继续添油加醋。
“不瞒你,阿天也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的尸体还在,要不你劝劝阿天做个亲字鉴定。”
和悦彻底震惊了。
“滚!——”和悦歇斯底里地怒喊。
尖锐的声音,呕心抽肠!
“爸,你出去!”贺天刚拉开房门,便听到和悦凄恻无助的呐喊,扯着贺森往门外推。
贺森怔了一下,没想到让儿子撞了个正着。
可是哪有儿子对老子推推搡搡的,“我是你亲爹,你要为了一个出身不干不净的女人对我动手么?”
贺天将父亲推出了病房,一把甩上了门。
“出身不干不净?”贺天反问道,冷笑一声,“爸,如果是爷爷授意你来的,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过,麻烦你替我给爷爷稍句话,别再费心机赶走和悦,否则,我时刻准备着公布我与和悦已婚的事实,其后果,爷爷心中有数。”
“阿天,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与和悦办理离婚手续?我可是听说她与房少华同居了一个多月呢!”贺建国非常不置信,以贺天的脾气怎么可能纵容和悦勾三搭四呢?
“爸,我的话麻烦你转告爷爷。”贺天不再与父亲多费口舌,“豹子,送我父亲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