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上去啊。”
“我不,我要等你一起上去。”
我哭笑不得,加快了脚步往小区里走,到了单元楼下,远远地就看到路灯下傅源的身影,他蹲下来不知道在干嘛,走近了一看才知道他在拿一根树枝逗一只蟑螂玩,我一拍他的脑袋:“你几岁啊。”
傅源一把搂住我,把手塞进我的口袋里,跟我一起上楼了。
……
第二天又要上班,开例会的时候也没有例行公事地汇报前一周的情况,而是让我们着手去准备投标的材料。很明显,上面已经做了决定,要参与招标,这就意味着我们放弃了跟稀峰集团提前达成合作意向。
之后的整整一周,整个销售部都在忙,我有一次去茶水间的路上,无意间听到两个同事凑在一起抱怨:“傅总为什么不肯跟稀峰提前合作啊,非要接受邀请招标的流程,还说什么这样才能不被动,以后更有利,可是我们一下子多做了好多事情啊。”
“就是,害得我下午茶都没有时间出去喝,不知道他们高层是怎么想的,他们做一个决定是轻松了,可怜我们下边的人不停地忙。”
我听了这样的议论有些难受,这么说太不公平了,傅源其实是最辛苦的,每天都在加班,永远都是这栋楼里最晚走的那个人,回家之后还在看材料打电话,事事亲力亲为,下面的人虽然也忙,可都是分内的事情,凭什么这么说。
但我懒得跟她们理论了,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有些人甘于平庸,生性懒散,跟她们讲,她们反回你一句真是玻璃心,把人给噎地死死的。
我爸妈在北京待了一周,我爸现在还没正式退休,虽然课少了,但是也不能一直请假,所以他们就回去了,饶是这么忙,傅源都坚持送他们去机场,临走又买了一些北京的特产给他们带回去,说是让到家里送朋友。
之后我们更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稀峰的单子里,做了更多的工作,甚至连没有什么可比性的对手的情况都做了分析和研究,但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失败了。
花并没有落在aI,而是落在了一家国内的私企,虽然也有些规模,但并不是上市公司,整体的实力很aI相比,其实是有相当的差距的。
稀峰集团会选择这样一个公司,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不过放在中国这样一个靠关系吃饭的社会,也没什么解释不通的。
结果一出来,我们部门的人多少都有些扫兴,但是傅源的态度还算积极,特意下楼到办公区来跟所有人说辛苦了,又说没关系,胜负乃兵家常事,以后再做到更全面就好,不用哀声叹气。
他能看得开,我就放心了。提成和业绩虽然泡汤了,但那些毕竟都是虚的,我最在意的,还是怕他情绪消沉。
原本以为,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翻页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背后却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挑弄是非,陷傅源于不义。
公司里开始传出来一种说法,说傅总之前放弃那么好的机会拒绝提前跟稀峰集团签合同,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会跟稀峰集团的采购部负责人熟悉,是我的前男友在牵线搭桥,所以傅总很生气,一怒之下不肯承对方的情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结果让全部门的人跟着忙活了那么久,却反而还是失去了那么大的一宗单子。
甚至我们的邮件里还收到一段视频,是当时我和傅源在aI的大门口跟苏子遇对峙的时候,有人偷偷录下来的。这视频对我们确实很不利,因为傅源对苏子遇的态度的确不好,看起来针锋相对。
消息越传越离谱,也越传越难听,吃饭的时候都有人含沙射影地说:“都说红颜祸水还真不是假的,以前以为这种事儿只存在于话本子里,没想到都到了二十一世纪却还是玩不够。”
我担心极了,问傅源怎么办,他向来对我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无所谓地说:“让那些无聊的人说去呗,反正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啊,公司的人怎么会知道关于苏子遇的情况?”
“苏子遇肯定跟这事儿脱不了关系,他那种人是恨不得有机会就给我使绊子的,我真是烦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