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起,承受不起阿。’,这招呼是真热情,现场宰猪杀鹅,新鲜现宰,一瓮瓮被埋藏在地里得供品,错了,那样还能吃吗?一瓮瓮的是酒,打开来以后芬芳扑鼻。
‘这太隆重了吧。’,李忱汗颜,在唐代社会,吃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拿更远来说,在1929年美国经济大萧条之前,胡佛得竞选口号是什么?不过就是家家户户有辆福特车,锅里有只鸡。
虽然不知道,锅里有只鸡,是每天还是一个周期,但是能把这样的竞选口号喊出来,可见得即便到了1929年,经济繁荣得美国,吃肉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换到现代,那个领导人上台前说,他上任以后得目标,是每个人都有块肉吃,一定会被喷死。所以唐代这样招待,实在太隆重了。
‘噗,吃吧,社日不就图个这个嘛?’,看到李忱一副惶恐得样子,王二笑道。‘你看。’
这个时候,雨早就停了,广场上挤满了人群,三五成群得聚成一伙,喝着酒,吃着平常难得吃到得好东西,大声谈笑。李忱释然,原来这是固定活动阿,‘吃吧。注意点吃相。’
‘好得,叔。’李忱转头吩咐孩子们可以吃了,几个孩子齐声答应,‘这些孩子都是你收养得?’王二好奇问道,‘对。有缘,我一个人也住的寂寞。’‘你是个好人。’王二拍着李忱的肩,‘当初没救错你。’,囧…这样就被卡了吗?我都还没…
‘你们叔平常对你们好吗?’‘可不好了。’胖球愁眉苦脸,‘每天要上课,不懂得还要被罚抄课文。’
‘你乱说什么。’,阿香敲了胖球脑袋一下,‘你又打我。’,胖球捂着头,‘你们还上课阿?识字吗?’
‘认识,我还会算术。,阿香得意得说道,‘叔其实带我们可好了,这肉不是每天吃,至少隔两天一定会有,每天还会给我们喝豆浆,说希望我们掌高长壮。’
目前是没有什么条件喝牛奶,所以李忱给他们喝豆浆。不过,就算有条件他也是喝豆浆。
要长高,除了要运动,还要补充蛋白质,不是因为有钙喔。正确来说,补钙是错误观念。西方人普遍人高马大,主要是他们得营养比较丰富。中国人自清代以来,人均单位粮食量降到一个新低,西方人则是因为农业不断进步,畜牧也也跟着攀升,才会养的人高马大。
西方人喝牛奶补充动物性蛋白质,东方人喝豆浆就好了。豆浆也有植物性蛋白质,更好吸收,更适合东方人得体质。喝牛奶,西方人无所谓,几百年进化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可东方人,乳糖不耐症质占了绝大部分。只是有的轻,有的重,轻症得没现而已。
傍晚期间,李忱带着孩子们回去了,其他那些表演者,都住了下来,没办法,个各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摇摇晃晃了。那些村民们也是,有的还有人扶,有的已经躺在地上,跟周公续摊去了。
‘你还会待在这吗?’临行前,李忱依依不舍道,‘不会了,八成还会继续四处看看。’‘哪天记得,来到彭城,一定要来极乐天找我,你还没看仔细看过呢。’
‘记得,你一个女人家,路上饮食饮水千万小心,我知道你能打,但是当心暗箭伤人。’,李忱不放心得叮嘱道,虽然明知道这是废话,多年游历江湖,王二什么没吃过,没看过,唯独没吃过亏。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看着我做什么?’,归途上,阿香仔细盯着李忱,目不转睛,‘你偷吃。’‘噗。小小孩子胡说什么。’‘你明明就偷吃,有了小红姊姊,还喜欢另外一个女人,这不是偷吃是什么?’
‘你…。’李忱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你到底哪里学来得。’‘口享,叔敢做不敢当。’‘吼~,以后禁止你们晃到西厢记得场子,我会跟管事说,未满十八岁不得入内。’
‘后,我要跟小红姊姊说,你偷吃被我们现,还要封我们得口。’阿香不依得说道,李忱哑口无言,确实,他对爽朗大方得王二娘挺有好感得…只是…‘哎哟,阿香你落伍了。’跟李忱相处久了总会迸出一些现代名词,‘男人那个没有三妻四妾。取了小红姊姊,还可以在娶别人阿。’,小虎接过了话头,李忱心里给了他一个赞,但是也同时给小虎默哀。
果不其然,阿香接下来炮火全对准了小虎,什么沙猪,大男人主义都出来了,听得李忱满身是汗,不该教他们懂那些东西得,‘以后我嫁人,老公敢娶小妾,我就跟他和离。’,阿香霸气得说道。
李忱捂着头,不该教他们这些东西。也没办法,在外面李忱处处注意言行,模仿当一个唐人,可是在家里,比较放松了防备,也就口无遮拦了,结果把好好一个女孩养成这样,李忱该检讨。
回来以后,李忱现日子恢复平静,要缴得税赋少了一些,李忱马上交齐了。最大宗得酒税来说,少了五十文,要一百五十文。没办法,不能再少了,朝廷制定得税率就是斗酒百五十文,至于之前那多出来得五十…就是地方自留款了。
然后什么驴税、车税、间架这些也免了,更值得庆幸的是,冰税也免掉了。这些免掉可以省一大笔钱,真是万幸。
‘你是幸运了,当初祖上还在彭城得时候,什么商税你都别想少。’,王通这样说道,‘不知祖上是?’‘王公智兴…’,王智兴?哪位阿,没听过,‘原来令祖上是王公阿。失敬失敬,某家怠慢了。’。
场面话说两句,谁不会,真要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是谁,王通会翻脸吧。而且既然王通说祖上在得时候如何如何,那表示他祖先当过徐州这边刺史,甚至是节度使。
‘都过去了。’,王通自嘲笑道,‘也不知道是你幸运还是老百姓不幸,以前先祖在的时候,商税虽然比较重,但是百姓至少还过得比较好,如今这两税法一实施,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说着,王通就开始抱怨说,行两税法以来,徐州百姓日子如何难过。因为两税法规定,税赋必须在六月和十一月前交完。而且,必须缴纳税金,不是实物。这等于就是逼农民,必须再这个时节之前,把收获卖出去,换成金钱再上缴。
‘先祖主彭城,那时以商税弥补税收,没有实行两税法,也就是先祖离徐,彭城一地慢慢实行两税法,这商税越来越轻,反而是农税越来越重。就说你这酒税,居然还连着两税法普遍实行,不管你酿不酿酒,一样收。’
‘令祖离徐,那王帅是又回来?’,王通絮絮叨叨得说着百姓多苦,反正先祖离徐后,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李忱默然之余,只想打断他,这种事情,他又帮不上忙。
李忱到了唐代,觉唐代很明显一个特征,钱贵物轻。钱少,东西多。或者说,钱太少了不够用。这就导致了,一个特殊现象,短陌。
不是说,一千文钱是一贯吗?这是常识,有点历史知识得都知道。短陌现象就是因为钱太少,拿八百文抵一千文用。也就是说,一贯变成八百文了。
但这种现象是民间,官府可不管,这就导致,百姓要被剥两层皮。一层是被大商家剥削,趁你急,猛压价。第二层就是短陌,这一来一往,就是两层皮被剥掉。
可是这种现象,他又怎么管得来?只能设法转移话提了,‘当初先祖去了长安,就留了一支支脉下来。’,原来是这样…
据王通说,当年他先组带的那些骄兵悍将,到晚年他欲控乏力。为了向朝廷表忠心,打了一场出预期时间得战争,连年都没办法回乡过,导致很多中层军官不满。
王智兴没有办法,要应对这种方式,无外乎三个。第一个,撤兵?那不可能,朝廷没有下令,他不能撤。为什么不能撤?李忱有点疑惑,不过他没问。
第二点,钱,多点赏钱也可以。可问题是,钱从哪里来?他自掏腰包?先不说王智兴肯不肯,就算肯也没钱可掏,那可不是几贯钱,至少要几万贯。
第三点,王智兴这么做了,杀…他把那些有意见得中层军官杀了个干净。暂时把事情压下去。可惜,到后来他还是为此复出代价,彭城军丁不待见他,逼得他以七十多岁得高龄,卸任回长安述职,换人接手。不然他不敢肯定会不会被人给…
‘彭城毕竟是先祖得家之地,可惜阿…。’,王通又唠叨了一会,才带着酒意,摇摇晃晃得回去了。他今天就是来给李忱送税单得。
王通走了以后,李忱想了很多,他考虑到,自己必须广开财源,不能完全指望这个酒了。酒得用量太大,朝廷也盯着紧,万一哪天政策一变?想到这里,李忱就打了个寒颤。
酒不能做了,该靠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