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用过早膳,张灵芸拒绝了云峰派出亲卫护送的要求,在众人的送别中踏上了离途,尽管她面带着浅浅的微笑,可是所有人都能出,在那笑容下分明隐藏着一丝不舍与悲愁,以及眼角那隐约可见的淡淡泪花。
渐渐地,张灵芸的背影淡出视线,送别的女子们也陆续回到了屋内,没多久,低低的缀泣声传了出来。云峰与羊明站在门外沉默不语,院内充满着别离的伤感气氛。
半晌,云峰惘然吟道:“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羊明沉吟片刻,捋须道:“使君此言确是道尽了离别相思之苦,不过属下倒是相信终有一日使君能与奋威将军再度重逢。”
云峰点了点头,神色郑重的说道:“在下已与灵芸订有三年之约,三年之内,当去建康寻她,然于此之前,我凉州须得屯兵于荆襄上游,令那司马睿老儿、江东侨姓以及本土士族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躬身对羊明施了一礼,面带真诚的说道:“羊公请万匆自称属下,你我二人忘年相交,此情此谊在下早已铭刻于心。无论我云峰日后会走到哪一步,但在你羊公面前,始终是三年前于吕梁山中的那个云峰!”
“好!”羊明心头立刻泛起了一阵感动,欣慰道:“既然断山一片真意,老夫也就不再矫情,然于人前还得尊卑有别,该有的礼数万不能少。”
云峰很是无语,可是他也知道羊明说的是实情,摇了摇头,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羊公,你说在下是不是煞星转世?”
羊明不解道:“断山你何出此言?”
云峰苦笑道:“羊公你,凡与在下有关联的女子,皆是家破人亡之局,月华、月茹亲族不存,就连灵芸亦是如此!”
“这个~!”羊明一时语塞。其实他很想告诉云峰不是这样的,然而再一想,倒也有几分道理,古人大多迷信,羊明也不能免俗,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了云峰。
云峰十分无奈,强打起精神道:“羊公,咱们这就去州府罢,今天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安排下去。”接着又向内喊道:“月华,你准备下,和为夫一同去州府,给你个官当当!”
靳月华红着眼睛跑了出来,惊讶的问道:“古往今来哪有女子做官的?云郎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
“哼~!”云峰冷哼道:“古时没有,不代表现在不可以有!况且灵芸还领军作战呢,怎不见人说三道四?如今凉州为夫说了算,为夫就是凉州的天!谁他娘的敢唧唧歪歪,老子就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靳月华目瞪口呆的着云峰,过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顿时心里激动起来。要知道,靳月华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女人,这两年来,可把她给憋坏了,尤其是刘月茹随着云峰出征的时候,心里更是痒痒的如同猫抓一般,当即问道:“云郎欲让妾出任何职?”
云峰神秘的笑了笑:“去了便知,快回去准备下吧。”
“遵命!”靳月华兴奋的大声应道,然后一路小跑着回到屋内开始准备起来。
同一时间,在南郑一处不显眼的宅院里,一名中年文士正在大声朗诵书册,不时轻捋颌下的三缕长须,脸上挂着一幅陶醉表情,身体也随着郎诵声有节奏的轻微摇摆,显然已品得个中三味。
这个人正是天机门门主,诸葛亮重孙诸葛显!
突兀地,屋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诸葛显眉头一皱,放下手中书册,明显不大高兴被来人打扰了兴致。
待身影进入屋内,诸葛显一,却是他的女儿诸葛菲,不由得疑惑道:“菲儿,你一大早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