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那股尿意憋回去时候,睡神又抓起他另一边手,阮向远来得及喊停之前,伴随着一声加巨大、令人毛骨悚然接骨声,阮向远呸地一下吐出了嘴里馒头,哆嗦得脸色发白:“下回能不能喊、喊个‘一二三’再动手?”
“不能。”
完成了自己工作,睡神扔开他手头也不回地爬回了自己床上,阮向远正无语着,这时候,老神棍哆哆嗦嗦地从自己床上爬了下来——这是阮向远第一次看到老神棍完整样子,和网络上流传那样西装革领精神中年人形象完全不同,就好像进入绝翅馆之后让历史中那个金融大鳄迅速苍老了一般,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手里拿着一叠纸牌,慢吞吞地冲着他走过来老人而已——
“人,抽张牌,来吧,塔罗牌总能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东西——这张是吗?主牌第十六张,塔象征着毁灭,这张牌预示着一个生命中周期正开始或者终结……听不懂也没关系,总之你正面临着变化与冲突,你要细心谨慎、随机应变,否则将会一片混乱——这张牌亦暗示着破灭危机,它警告我们,不可大过骄傲自大,应该谦虚内敛,谨守本分才是。”
阮向远:“……世界上没有比我谦虚人了。”
“就凭这句话就知道你有多不要脸了,跟谁学……要不是看你这副弱兮兮弱鸡样子,我还以为是雷切跑来我们这栋楼一层微服私访来了……还有,老头你就省省吧。”雷伊斯十分不感冒地皱起眉,坚决地踏上了得罪房间里后一个人步伐,却恶毒话说出来之前,被睡神打断——
“——本分。”
整个牢房里,唯一抓住了重点居然是睡神。
灰色头发男人从床上被子里伸出脑袋来,十分神奇是就这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里他立刻变得睡眼松惺,他摇了摇床,问下铺坐着馒头手星人,“……教皇为什么攻击你?”
坐床上看书技术宅头也不抬地推了推鼻梁上眼镜补充:“就是我那个兄弟,他们给他代号。”
“沉迷于我美色。”阮向远面无表情地回答。
然后作为给予黑发年轻人真诚回答同样真诚答复,整个牢房里陷入了死一般沉寂。
“我他妈认真啊!!沉默地给老子摆出一副无言以对是几个意思?!”阮向远炸毛了,“你们看我像是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开玩笑?”
“咦?”雷伊斯说,“难道现是不能开玩笑特殊场合吗?可是我刚才已经开了很多个玩笑了。”
阮向远:“…………”
睡神:“姑且这么认为吧……那——”
“什么姑且这么认为,我隔间里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先说到了莱恩——”
“这就是重点,”雷伊斯咬着手指,看上去十分纠结地说,“跟那个美少年比起来,你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美色,毕竟像我一样识货人还是没那么多……”
“教皇只对王权者猎物感兴趣。”技术宅打断了狱警话,他哗地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问,“你今天跟王权者有接触过?”
阮向远坐原地毫无反应,要不是发现整个牢房除了技术宅之外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问题是问谁,于是,睡神冷笑之中,阮向远指了指自己,得到了无数个白眼之后,挠挠头:“好像是有提到一下绥……”
“绥?”雷伊斯竖起耳朵,满脸警惕,“一号楼王权者?——我不是告诉你要离他还有那个红头发不明生物远一点吗?你怎么又跟他们搅合上了!啊啊啊气死我了!”
“已经说过一遍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沉默了片刻之后,很显然是想起自己晚餐之后对于这个人警告,顿时觉得自己说话被当做废话睡神面无表情地将这句冷艳高贵话糊了阮向远一脸,缩回脑袋再也懒得多说第二句话,睡觉去了。
而老神棍则属于重点不对那个,他瞅着阮向远手中塔罗牌,一脸好奇:“这一次准吗?”
准,准得他妈不能再准了。
全世界包括塔罗牌都问老子“哪来自信”,我他妈就是洗个澡而已,招谁惹谁了?我愿意腥风血雨?
阮向远气得爆血管,转身吭哧吭哧地举着那两馒头手转身就往自己床上挪,也是一副拒绝再合作回答任何问题姿势,当他好不容易靠着手肘残疾人似把自己半个身子放上床,正撅着屁股腿蹬来蹬去准备完成“上床——睡觉”第一个步骤,牢房大门忽然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是一瘸一拐莱恩——
“真热闹,”雷伊斯完全没有要去帮忙扶一把意思,站原地看着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路过漂亮年轻人,拖长了嗓音讨人厌地说着风凉话,“今天一共就来了两个人,保护期都还没过,这才进了绝翅馆几个小时?一个断胳膊一个断腿,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两能给我作一点吗?顺便说一下,莱恩,已经有犯人跟我打报告说你餐厅打人了,真假?”
这时候,被狱警叫住莱恩铺床动作一顿,转过头来,冷冷地说:“那个人自己不要命想摸我脸,所以我把叉子□他手背上了,有什么不对。”
“完全没有任何不对,请继续努力,我看保护期这种东西对于你来说也是浪费时间,绝翅馆向来欢迎简单粗暴人,一个月足够你一路搬上十五楼了,”雷伊斯说着转头,去拍另一个人撅半空死劲儿蹭来蹭去屁股,“看看人家,长得漂亮好歹也有点自保能力,你长得也就那样了,狗屁不会只有挨揍份,告诉我,你哪来自信去招惹这么多人?”
阮向远无语,一个挺身将自己整个儿缩上了上铺,逃离了狱警咸猪手。
脑袋顶上架子床晃动之中,莱恩碧绿眼珠子动了动,抬起头,不带任何感□彩地淡淡道:“也无所谓了吧,刚才我听人跟MT报告,说是二号楼王权者……就是那个红头发为了一个人闯进了三号楼。”
“他们醒了啊?那么?”雷伊斯瞪眼。
莱恩:“你说浴室那些人?有一些伤势不太重已经醒过来了。我觉得大概不是一个人干,下手够重但是因为是门外汉所以不够到位——”
“雷切?”阮向远面无表情脑袋从上铺探出来,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缩回去,“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莱恩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笑,“先不说听说那个男人已经第一时间否认了,二号楼那些人也证明了你被强暴时候是他们会议时间……”
我就不告诉你蠢主人睁眼说瞎话本领是让人望而生畏境界这个问题了,但是有个问题还是有纠正一下地——阮向远翻了个白眼缩进被窝里:“老子没被强暴谢谢,还是个鲜处男……呃,不对,其实不完全是。”
差点忘记被体温计破过童子身这件事儿了——虽然那时候还是狗崽子,但是至少从心灵上来说我已经不是个完整纯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