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闷热被江风吹散,江水涛声阵阵,江上白帆远扬,岸边情侣成双成对窃窃私语或缠绵缱绻。
龙大少像王老虎抢亲拉着周若曦的柔荑,踉踉跄跄来到江边,铁路桥下,找了一处宽敞的石墩两人肩并肩坐了下来。
这座铁路桥建于六十多年前,早就超过了使用年限,已经废弃了将近十年,市里几年前就准备拆除,由于资金技术不到位,又怕拆除过程中发生事故,所以一直没有动手。这桥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这里临近市区繁华地段,学院众多,每到夏夜,经常有恋人来此看夜景,那些宽宽的桥栏杆为他们提供了小小的隐蔽所,久而久之此处成了恋爱圣地。一到晚上,几乎每一个桥栏杆的空隙间,都能找到正在卿卿我我的情侣。
龙大少拿起一听啤酒,砰一声拉开拉环,递给周若曦,自己也开了一听,说道:“来,干一,干一杯,当我给你送行!”
开啤酒的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一对恋人,他们从桥栏杆后面探出头来偷窥这二位,男的嘁了一声,鄙夷的说道:“都来这里了,还喝什么啤酒,二吗?”一双光溜溜的手臂从栏杆里面伸了出来,搂住他脖子把他拉了回去:“讨厌,管人家干嘛!”
周若曦情绪确实很低落,她平时根本不喝啤酒,家人聚会时也仅是一点点红酒而已。今天失去师长的哀伤,令她心情烦闷只想喝一点,让酒精麻醉自己。接了过来那听啤酒,与龙雷焱碰了一下:“干杯!”
龙大少早就酒精上头了,毫不客气的和她碰了一下,含混不清的说道:“干杯!”他心里潜意识中把面前女孩当成了杨诗瑶。
酒逢知己千杯少,很快一打啤酒,被两个心情低落的人,喝了个一干二净。两人酒量都不大,平时又少喝酒,这一番暴饮过后,舌头发硬说话都不利索了。
龙大少多少还知道此刻在哪里,周若曦却连北都找不到了。龙雷焱发觉没酒了,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去买酒,今天给你送行,我们不醉不归。”说着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
周若曦拉住他胳膊,口舌不清说道:“不要喝了,我喝不下了,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她抬手指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儿:“你看,多可爱的月牙儿,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看月牙儿!你也不要去,在这里陪我!”
龙大少喝的比她还多一倍,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模模糊糊看不清,于是说道:“在这儿看太远,有什么好的,我带你上月亮上面去!”
周若曦哼了一声:“你又瞎吹牛,那天你还说家里的房子是元末的,你家祖宗给曹雪芹炒过饭,还想骗我一百万,你就是个坏小子!”
龙大少猛地站了起来,把周若曦也拉了起来,说道:“我绝对不吹牛,你闭上眼,我马上带你去月亮上!”
周若曦都站不稳了,摇晃着身子,把眼睛闭上,说道:“我就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我,有你好瞧得哼!”
龙雷焱揽住了周若曦的纤纤细腰,说道:“抱住我脖子,不许睁眼!”他把鞋子一甩,启动了手脚上的吸盘,顺着桥梁柱子像只壁虎一样迅速向上爬去。
周若曦只觉得双脚忽然离开了地,耳畔呼呼风声,吓得她尖叫了一声,紧紧抱住了龙雷焱的脖子,把头伏在了他肩上。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仿佛烈酒一般冲进鼻腔,令人迷醉,周若曦不由得抱得更紧了。
旁边桥栏杆缝隙里,不少人都听见了尖叫,好奇的探出头来,刚才那个男子一边提裤子一边抬头观望,惊得他舌挢不下喃喃自语道:“老,老婆你出来看看,介个,介个四,昨天电视里播的守宫侠咩?”
铁路桥是斜拉式的,主梁高一五十多米,相当于三十几层的楼房,龙大少没用二分钟,就爬到了顶上。圆圆的主梁顶端好似一张宽敞的桌面,周围一圈焊接了无数的钢筋,好似一道围栏。
周若曦突然觉得身体一顿,脚下踩上了实地,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软语轻声的问道:“我,我能睁眼了吗?”
“睁开吧!看看我们到了月亮上啦!”龙雷焱迎着劲风,衣衫头发被吹得乱舞,看着远方呵呵傻笑。
睁开了双眼,周若曦瞬间被眼前情景惊呆了,伸出小手紧紧捂着嘴巴。只见身边一片空旷,四周无数星辰闪烁,弯弯如钩的月牙儿好似就在面前触手可及。脚下一条大江,绵绵延延,无头无尽,逶迤流向远方。江面被月色照的一片银灰色,点点小航好似水盆里的模型缓缓而动。
周若曦展开双臂仿佛想要拥抱月亮,黑色瀑布似的长发迎风飞扬,白色长裙随风舞动仙女临凡一般。
“太美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转头问龙雷焱。
发现龙大少正坐在边沿处,痴迷的盯着她,一双眼睛里发出灼热光芒,周若曦被他这么盯着有些害羞,垂下了螓首,薄嗔道:“你傻看什么呢?”
喝多酒的人最怕见风,醉酒后被风一吹更会加重醉态。龙雷焱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情绪爆发出来,伸手拉住了周若曦柔荑,说道:“你为什么要走?”
周若曦也早就醉瓷实了,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我不走呀!”
龙雷焱一把将她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周若曦想要挣扎,可是没他力气大,又眼饧骨软的顺势坐在了他腿上。
龙大少双腿悬空坐在柱子边上,周若曦跨坐在他腿上,后背外面是茫茫大江。
二人面对着面,呼吸相闻,龙大少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我一直都喜欢你,但是从来没敢表达过,今天我什么都不怕了,不管我们身份多么悬殊,我都要说出来,我爱你!”
女孩毕竟要矜持很多,周若曦平时接触同龄异性非常少,自从二人雨夜邂逅,心里确实对他有好感,但绝对没发展到爱这个地步,刚要开口说话。
突然龙大少捧起她的脸颊狠狠吻了下去,周若曦醉酒反应有些迟钝,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嘴唇又被一张大嘴堵住了,一条有力的舌头叩开了牙关,猛然捉住了自己的香舌,肆意蹂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