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寒风刺骨,凉意甚浓,王允等人紧挨在一起,但是仍然是颤抖不止。
一夜过去,王允、黄琬、郑公业似乎老了很多,特别是王允的鬓发已经透白。
黄琬叹息道:“我们三人忠心为汉,想不到如今竟然败在李儒的手上,沦落到这般田地!”
王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铜墙铁壁,眼中充满了仇恨。此时他的怨念甚深。他怨恨自己,也怨恨黄琬、郑公业等人。
一向谨慎的他此番做出这样大胆之举,一方面是求胜心切,另一方面则是他过分信赖了身边的人。
虽然说他们并没有撒谎,但是早已有人制造了假象让他们在无形之中撒了谎。
“各位,别来无恙呀?”就在王允老态横秋地坐在稻草上发愣时,李儒手摇着羽扇来到了牢门外。
三人没有应答他,甚至都没有一人正眼瞧他一眼。
李儒笑道:“三位大人大可不必这样。你等忤逆造反,本应立即处斩才是。但是董相宽大为怀,念在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特让你们多活几日。”
王允瞪了他一眼后,指着他大骂道:“枉你饱读诗书,竟然助纣为虐,祸乱大汉。你这样的人注定要遗臭万年,受万世唾弃!”
李儒大笑道:“多谢王司徒看得起李某。恕李某多言,大汉早就气数已尽,你等一味愚忠,换来的又是什么?只不过是那断头台上的一缕青烟而已。”
黄琬怒斥道:“一缕青烟又何妨?总比你这不知禽兽不如的东西强!”
被他们这样轮番骂,李儒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怒气,他继续道:“李某来这里不是听三位骂李某的。李某是想告诉三位,内应之事依旧进行。只不过那些反贼能不能闯进洛阳城就要看他们的能耐了。”
王允一听他这么说,心知大事不好,但是在这李儒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故作镇静地道:“自古邪不胜正,老夫劝你们还是早降为妙,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李儒猛将手中羽扇一收道:“好!这句话说得甚好,只不过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给你们听才是!另外,李某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士孙瑞虽然逃脱,但是现在洛阳城四门紧闭,八关严防,那士孙瑞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到关外去通风报信。你们必输无疑!”
说罢,李儒邪笑两声,信步离开。
待李儒走后,王允立即痛哭流涕道:“不曾想我们不但自身难保,而且还害了诸侯兵!”
郑公业道:“事已至此,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黄琬亦道:“现在身处天牢,贱命一条,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天佑我大汉呀!”
寒风阵阵袭来,黄琬、郑公业、杨瓒脸色发白,全身颤抖,但是在牢门外,几个看守的士兵却是在大鱼大肉地吃着。
看到这一幕,三人不免又是一番叹息,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除了叹息之外,对于其他之事却也是无能为力。
自从李儒以黄琬、郑公业、杨瓒等人谋反的罪名将他们三人下狱之后,洛阳城内就再也没有安宁过,各种营救活动都在暗中进行着。
不过李儒早就料到了这些,他不尽拨重兵严守天牢,而且还利用各种手段恐吓朝中大臣。
一日早朝,皇帝无精打采地坐在龙椅上听着李儒训诫众臣。
训完之后,李儒突然将话锋一转,矛头直指皇帝:“如今国家多难,圣上应该以身作则,缩减衣食,以资军用!”
皇帝一愣,他没想到李儒竟然当着众臣的面训诫起他来了。他立马道:“我大汉国库充盈,难道连朕的衣食住行都负担不起了吗?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李儒突然勃然大怒道:“圣上此言差异!孟子有云民贵君轻,现在大战不止,为江山社稷着想,你确实应该带头兴节俭之风!”
一大臣出面反对道:“自古天子如天,天子的衣食岂可缩减?真是荒诞不经,想必是董贼大军没了军粮,欺负到圣上头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