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在主屋等了近一个时辰,青碧便带了消息来。
“小姐,事情成了。”青碧说话时,脸上带了抹快意。
如锦淡淡的点头,放下手中的书,朝着内屋的安儿唤道:“安儿,出来吧。”
安儿闻言,掀了帘子出来,瞧向如锦:“小姐。”
如锦让绿瑶扶起了身,瞧向屋外:“该轮到我们出场了。”
三个丫环道了声是,随如锦往屋外走去,院外的丫环们见安儿,都是张开了眼,疑惑万分,安儿是何时回来的?
正巧,走到苑门口,陆姨娘的丫环心莲过来了,朝着如锦屈了身:“小姐,事儿姨娘办成了,现在长老们正在大正厅里,请小姐过去呢。”
如锦点点头,问道:“除了我,可有唤范姨娘,和其他几位小主子?”
连蓉点头答道:“回小姐,长老只让唤小姐,大小姐,还有范姨娘前去。”
如锦点头吩咐:“我们走吧。”往大正厅走去,裙角微拖至地,扬起些许尘土。
大正厅离婉锦苑有些路,如锦不愿坐撵,这身子骨也该练练了,脚步加快了些。
走到大正厅不远处时,倒是出了些微汗,隐约听到大正厅传来的哭喊声,想必萧氏已是将闹起来了,那“二爷”定也不肯罢休,这场好戏如所料一般热闹。
“小姐…”范姨娘从另一条路赶来了,见到如锦让抬撵的家丁急急追了上来。
如锦瞧向范姨娘,微微一笑,待范姨娘下了撵走到跟前,便道:“多谢姨娘相助。”
范姨娘摇摇头,心中却十分紧张,这事是她所引,稍后萧氏定会拿她将闹,瞧着如锦:“小姐,她若抵死将错推到姨娘身上,该如何是好?”
如锦依旧微笑着,这笑意无故让范姨娘有了些安心,又听如锦道:“姨娘放心吧,长老们到偏院时只有方婆子和她的两个粗使婆子在,而且当场被捉,她的名声已毁,再加之安儿的事,长老们必会以为她是在为自己开脱。”
范姨娘听后,觉得有理,心中又安定几分,点了点头:“听小姐如此一说,姨娘倒是安心些了。”
如锦淡笑着点头:“我们进去吧,莫让长老们久等了。”
范姨娘道了声是,随如锦一同往大正厅而去,大正厅是沐家以往会贵客办宴所用,周边还建了围墙,如院落一般。
进了院门,正中间的是正厅,两边各有两个小偏厅,周边建有六个凉亭,还有排序有列的树木,又摆了许多花草,十分雅致。
到了正厅门口,哭闹声听得更为清楚了,萧氏、沐如婉、所谓的二爷、还有那沐如玉。
如锦与范姨娘规规正正的踏进正厅,走至几位长老面前,跪下身子,嗑头行礼:“小女如锦叩见几位长老(贱妾叩见长老)。”绿瑶等几个丫环留在了厅外伺候。
上首坐着的三位长老正是沐氏长老,正中间的是大长老,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是江南沐氏中德高望中的老者,因些被尊称为长老。
此时三位长老的脸色都是极差的,活了大半辈子,撞见这等不要脸之事还是头一次,竟然还是他们最为看重的沐继林。
说起来,这三位长老与如锦一家虽是极远之亲了,却也有来往。沐继林儒雅谦慎,又是江南首富,是沐氏公认的下一任大长老之选,沐氏老大都极为看重沐继林。
今日是收到陆姨娘的信,陆姨娘的父亲是教书先生,与大长老却是旧识,陆姨娘是个才女,因为素日来大长老十分看待她。陆姨娘信中说得了一副绝世好字画,三位长大皆是爱字画之人,又闻沐继林昏迷了一个余月,也正打算前来一瞧,今日一早便往沐府赶来了。
三位长老先去主院瞧了沐继林,又随陆姨娘和沐安到偏院瞧字画,是一副观音字画,陆姨娘按着如锦所说,以寺庙住持之话为由,将字画挂在离主院最近的偏院,以镇主院鬼神,才引得三位长老到偏院赏字画。
只是三位长老如何也想不到,到了偏院,见主屋门口站在慌乱无措的两个粗使婆子,随后又听屋内瞧来男女yin乱之声,皆是大惊不已。
赶巧,那个时候方婆子也解决回来了,见了陆姨娘和几位长老本就惊慌了起来,又听到屋内的声音,就惊愕住了。
陆姨娘使了丫环前去敲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即入,而内帘则是半掩着,隐约可见内屋床上*着的两人。
而那两人正是沐家的当家主母萧氏和沐家所谓的二爷沐继通,丫环惊愕的唤出“夫人…二爷…”之后三位长老即便拂袖离开了偏院,满是怒容,竟有这等不知羞耻的女人!
本不该管这桩子事,只是沐继林尚在昏迷,沐家又无其他可以主事之人,央了陆姨娘所求,便留了下来解决此事。
因此便有了大正厅如此一幕,陆姨娘站在了边,而萧氏、沐继通仪容不整的跪在地上,见到范姨娘和如锦,用满是怨恨的眼光看去,尤是萧氏,便是死也想不到范姨娘竟会给她下如此圈套,眼光如刀,恨不得扑上去咬碎了范姨娘,还有如锦和陆姨娘。
沐如婉,沐如玉,还有方婆子几个丫环也跪在一旁,本哭闹一片的厅内,因为如锦和范姨娘的到来顿时安静了。
“起来吧。”大长老沉沉的开口,看向如锦:“小儿便是继林的嫡女沐如锦?”
沐如锦站起身子,朝着大长老三人盈盈一福身:“回大长老,正是如锦。”
大长老点了点头,看了眼萧氏的目光如炬,含了厌恶,身为男人,自是觉得萧氏脏得如臭水般,再朝着如锦道:“本来此事也不该将你等小辈唤来,只是如此你父母昏迷不醒,你沐家又无其他可以主事之人,我等终究只是外人,所以要你嫡女两人前来,商讨决定该如何处置此事。”
“大长老,妇人是被陷害的,是她…是她这个贱人叫妇人前去…才会…才会…定是这贱人有意害妇人啊!长老定要为妇人做主啊!”萧氏指着范姨娘,恨恨的开口,含着泪,似受了天大的冤枉和屈辱,一双眼泛着浓浓的血丝,恨不得活剥了范姨娘,手抚着腹间,大概受了方才欢爱的影响,引起阵阵疼痛。
沐继通也是一脸冤枉,嗑头,又带了害怕,哭丧着声音:“几位长老,我与大嫂真的是冤枉的!”
方婆子也急急嗑头,额头已是一片铁青:“长老明鉴,果真是范姨娘请夫人前去,夫人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