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明想起刘阆,心下沉痛,那小人儿到底在哪里?
他心里感触,又看辛蒂要起身,忙低声说:“你不能再动了,小心触动伤口!”
辛蒂微微摇摇头,坚持走下了座驾,还要再走上主祭司大人的座驾,连南和智明站在座驾的下面,几乎是驾着她走上了去,辛蒂跪在主祭司的面前,俯身亲吻主祭司大人的鞋面。
主祭司低头看她,问道:“怎么?我的小辛蒂身上不好吗?怎么行走这么吃力?”
辛蒂低垂着头说:“问大人好,辛蒂染了些小疾,不碍事!”
主祭司满是折子的脸柔和起来,面目变得慈爱,他伸出手去,摸了摸辛蒂的头,柔声道:“你回来这边许久了,我过来接你,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辛蒂的身子一僵,她的头下意识地侧向智明的方向,用余光看了一眼侍立在座驾一旁的智明,惶恐了,身子俯得更低,几乎是趴在地上。
“辛蒂……身子不适,恐不祥,等身子好些,再回祭司府去。”辛蒂的声音微微发抖,但是声音清晰,想是伤口疼痛,又竭力忍着。
“你……辛蒂是怕我把你送到寺院去么?”主祭司叹道,“小辛蒂聪颖,深得我心,我如何会把你送去寺院,这一段你不在府里,我……好挂念,今日正好趁此事过来,解决后一并把你接回去,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圣女吗?”
主祭司苍老的声音嗡嗡地响起,那句“你是我的圣女”好像一把重锤,瞬间把辛蒂击挎,她的身子一泄,直接伏在地面。
智明的脚跨前一步,连南早起扑过去。伏在座驾上,声音焦灼:“圣女,小心伤口,不要再说话了。”
智明也上去,与连南合力把辛蒂扶起来,辛蒂挣扎着起身,胸口上已经染了些鲜血,主祭司吃了一惊,低头急问:“辛蒂,你不是说小疾的吗?怎么伤这么重?是谁干的?”
他的那句“是谁干的?”说得极重。智明抬头看,只见他的神色凶狠,眼神凌利。叫人不敢对视。
“主祭司……大人……放毒的……另人其人……他也意欲对……我家主人不轨……我救主心切……受的伤……他已逃出城堡……不是……”辛蒂勉强着把话说完,已是喘息不止。
“是这样吗?”主祭司停住伸向辛蒂的手,怀疑地看着辛蒂。辛蒂脸上冒出细细的汗水,她脸上的面巾散落下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楚楚动人。
“圣女,你不要说话了,你刚刚脱离生命危险。”连南扶住辛蒂,心情激动,扶着辛蒂的手微微发着抖,智明一只手搭到辛蒂的手掌上。向她输些精气,只觉得辛蒂的脉搏有些凌乱,她胸口的血越来越多。把宽大的白袍染得惊心。
主祭司似有不忍,手不挥,说:“你先去治疗,这些是两个教派之间的事,两派积怨已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我只能答应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饶了空能那个老秃头的!”
后面的话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面上的折子不再平静,被拉伸得繃起来。
他的手一挥,上前来几个仆从,手上抬着座驾,比刚才辛蒂的座驾还要更精致华美,铺着厚厚的波斯毯子,仆从把座驾上的椅子拿下来,在毯子上加厚两层,过去要把辛蒂搬到座驾上,辛蒂一把拂去要扶她的走,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对说主祭司拼命摇头。
主祭司的脸突然沉下来,说:“如果这里夷成了平地,你也不跟我回去吗?”
“夷为……平地,大人,辛蒂……只有……死……”
主祭司久久注视着辛蒂,没有说话,脸上表情平静下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辛蒂十三岁成为他的圣女,陪伴他整整七年,她聪颖可爱,美丽大方,他的年龄已经大得没有能力行使男人的权力,但是从这个年轻女孩的身上,他得到了最最美好的慰藉,对她同时有着祖父、父亲、朋友、情人的情感。如今她威胁说自己要死。他抬起头来,看看那座高高的城堡,城堡上一些奔跑的影子,迅速利落,如果动起手来,必会掀起轩然大波,但是这些小小的人数,他会像掐死蚂蚁一样掐死他们。
听说鹿野苑已经拿下了,就一次性解决纠纷,省得那些佛教徒们死心不息,总想从自己手上拿回那些东西。
吞进口里的东西,谁还会拿出来呢?
“大家好!”突然,有高音喇叭传过来,声音很清楚,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是新德里警察总局柯察先生,请主祭司大人与空能大人到我这里进步友好协商会谈,我们争取以和谈解决纷,我们印度人的血流得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自己人又拿起武器,伟大的梵天神不愿意他们的子民伤害。”
主祭司站直身子,看见斜坡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身后,有一大群武装警察,全副武装,手上拿着防爆盾牌,看来也是有备而来的。
(前往菩提迦城的小山墺)
小山墺里的贱民们一早醒来,走出低矮的房屋,看见伽格像一尊佛像一样直直地站着,迎着微微晨光,只剩下一个剪影。
年长者上前去问:“大人怎么不休息,山野虫子多,大人必是睡得不太好。”
伽格动了动身子,才发现全身酸痛,跌坐在地。一个女人去开车门,一打开,叫了一声,只见刘阆还在沉睡,不过睡相狼狈,拿两只手抱着车椅,露出半边香肩,大圆脸盘红粉粉的,嘴角带笑。
女人把刘阆露着的肩膀盖住,年长者急忙上前把所有的车门都打开,埋怨道:“都说不能放太多香草,香草多了有……的作用。”说完把车里的香草都拿出来,刘阆尤在沉睡,完全没被这些说话的人们所惊醒。
“姑娘?姑娘”那女人叫刘阆,刘阆完全没有醒的意思,那年长的“啊——”一声叫出来又说,“香草放得太多了,过量,得不到缓解,又闷在车了,现在大概中毒了!”
伽格坐在地上不动,其实凌晨三点汽油已经送过来了,他在车窗外看到刘阆在里面辗转反侧,神情妩媚,好像一种诱人的招唤,他好几次冲动得想打开车门,想抱住她,亲近她,但他的腿像钉了钉子,怎么也挪动不了,只好直直站着,等夜里的风把他的热身子吹凉了,就这样热了一阵又冷一阵挨到了天亮,只觉得全身僵硬,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伽格一听刘阆中毒了,从地上弹起来,腿脚不灵便,一瘸一拐奔过来查看,刘阆大圆脸盘红得异常妖娆,眉眼万般妩媚,但是睡得沉沉的,伽格伸手去摇她晃她,但她哼了一声,伸手过来就要攀附上去,伽格后退一步,刘阆落了个空,仍自在沉睡间,嘴角的笑意暧昧不明,伽格看着她,一时无措了。
年长者看了一眼,就奔回屋去,不一会拿出一大把草,点燃了跑回来,把浓烟吹向刘阆的鼻子,刘阆受到刺激,哼了一声,眼皮抖了一下,慢慢醒转过来,半睁着眼睛看看眼前的伽格,“欧巴……”她又唤了一声,千娇万媚,尾音处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儿,钩得人的心也颤了三颤。
女人听了,脸也不禁红了,对伽格说:“香草用得多了些,刚好又用香草汁抹了伤口,香馨入体,姑娘被惑住了,现在虽然看起来是醒了,但是恐怕心里还是迷着的……”
她暧昧不清地看着伽格,这个男人多么高大英俊啊,她轻笑说:“神女姑娘此时需要男人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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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月票的样子,谢谢米虫,此书无遗憾了,只希望此书能历尽她所能有的经过,体面而开心地存在!不在乎再多一张,话说人肿么介么贪心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