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看你就烦!”
“走就走!”
说着东方魅对外高声道:“浮影!我们去迎春楼!”
只是一晃,东方魅就出了马车,拉着浮影急驰而去,夏侯嫣挑帘看去却哪有对方的影子,她一跺脚,坐直了身子,满脸郁结。
南宫霄看看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忙道:“你没事吧。”
这一问不要紧,夏侯嫣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南宫霄慌了神,他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如今总觉得惹夏侯嫣不痛快是自己的错,忙道:“嫣儿你别哭啊,为了他不值得,你别怕,本太子定会为你做主。”
见夏侯嫣还是哭,南宫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在一旁愤愤的骂着:“这个东方魅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还敢去迎春楼,他去迎春楼怕什么,我带你去秋香阁!”
“扑哧”一声,夏侯嫣笑出了声:“原来太子殿下也好男风的吗?”
“啊。”南宫霄张着嘴,片刻突然笑起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只是偶尔听说过秋香阁的小倌体贴温顺,倒也不曾去过,我刚才说无非是替你不平,又不是只有他可以找女人。”
夏侯嫣擦了擦泪,笑道:“我哭不是因为他找别的女人。”
“那你……”
“我哭是因为我居然没有吵赢他。”
“……”南宫霄看着夏侯嫣,见她眼眸中虽泛着点点泪光,却是满眼的笑意,的确不像难过,他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看出南宫霄的异样,夏侯嫣忙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南宫霄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羡慕你们。”
“羡慕我们?我们可是三天一吵,五天一闹,你也看到了,他是怎么对我的。”夏侯嫣虽撅着嘴愤愤不平,眼里却是快乐。
南宫霄看在眼里,却道:“虽然如此,可是你们确是彼此心里有对方,也许只有彼此心里没有对方,才不会去要求彼此吧,就比如我和雪妹,她总是对我淡淡的,从前我也觉得是她看中名声,又内敛自持,可是现在想想,却是因为心里没有我,所以我做什么她都是无动于衷的吧。”
提到往事,夏侯嫣自是明白那有多痛,她拍了拍南宫霄的肩,缓缓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的路总要往前的,你一味的活在过去总是伤人伤己。”
“嫣儿,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你是太子,未来的国君,在我心里,我得奉承着你,打击你的时候却又得给些情面,不然以后没有退路,我怕你宰了我。”夏侯嫣调皮的眨眨眼。
“我说认真的。”
看着南宫霄渴望的眼神,夏侯嫣这才正了神色道:“其实你一直不算坏人,从最开始你为了雪姐姐对付我,你明明杀我轻而易举,可是你没有那样做,其实在菊花宴那次,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败坏我的名声,就算最后证明那玉佩是我偷的,你也不会真的杀我,其实一早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人,包括启明寺你迟迟不动手,甚至在最后关头,拖延了时间,给了我喘息的机会,我就明白,我可以找你报仇,但是我却不会赶尽杀绝,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真的吗?可是启明寺那次,我还是没有救下你的六妹……”
“其实我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
“是啊,六妹若没遭此一劫,或许如今也会被处以极刑吧,我自认不是好人,可是却不会残害无辜,六妹是夏侯家唯一一个没有对我做过什么的人,若是因为我的报复让她受到牵连,怕是我内心会不安,况且人生总有遗憾,如今六妹傻了,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用看到屠杀,不用去体会悲欢离合,却也是幸福的吧。”
“你的想法总和常人不同。”南宫霄笑笑,轻抿了口茶。
夏侯嫣这才将注意力又回到茶上:“我没想到你还会煮茶。”
“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无用的人吗?我自小就熟悉茶道,只是从未在人前显露,以前父皇忙于政事,我小也帮不上忙,只能煮茶已尽孝道,却不想被父皇骂,说这是女儿家的心思,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在人前卖弄了。”
夏侯嫣笑笑,却是自己倒满了茶杯,茶水还未喝,便已闻到了清香,再一品,初也苦涩,而后却是满口留香。
“果然好茶!”夏侯嫣赞赏的冲南宫霄竖起了大拇指。
二人说着话,却已经到了宫门口,皇后的人听说太子要进宫请安,早早的等候在一旁。
夏侯嫣瞧着站在宫门口的年轻太监,不过二十岁左右年纪,风姿倒也颀长俊秀,只是却带着一张面具,皇后身边何时出现了这么个人物?她在心里腹诽道。
年轻太监一瘸一拐的上前,对夏侯嫣和南宫霄行了礼,这才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奴才等候多时,这些日子她担心你,寝食难安,听说您要进宫,想第一个见到您。”
“你是何人?”
“奴才是新提拔在娘娘身边的,从前在浣衣局。”
“一个洗衣裳的能入了我母后的眼,你也算本事不小。”南宫霄话里有话,手却探了出去,想要揭开对方的面具。
年轻太监赶忙退后两步跪了下来:“太子赎罪,不是奴才不想给太子看,只是奴才这脸是被大火所烧,难看异常,怕吓着太子殿下。”
“本太子什么没见过,还怕这个?”南宫霄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一定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