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巧燕这才刚走上前,一把将若素从褚辰身侧拉了过来。
男未婚女未嫁,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巧燕看着褚辰的眼光不是很善意,甚至直接忽略了他就是王璞的主子。
“你说我是谁?”褚辰逼视着问道,那深沉的眸子像是映着万里烽火,里面是一眼望不穿的旷古情愁。
他是她的褚哥哥啊!
是他重生的时机错了么?还是哪里不对了?
若素秀眉蹙了蹙,望着褚辰时,带着谨慎的探查,这个人实在不简单,比他表面看上去还要工于心计,她甚至感觉他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今夜的事,就连乔大爷和乔二爷也被蒙在鼓里,可想而知文天佑是奉了密旨行事。
而锦衣卫办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
“世子爷,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王璞突然从黑暗中迈出,在褚辰身侧小声道。
褚辰盯视着若素,总想从她脸上找到些迷恋自己的影子,他对王璞道:“好,我知道了。”
被在意的时候总是有恃无恐,前世不管他怎么气她,又或者弃她,她总会不期然而然的出现在他面前,还无理的提出各种要求,要不是白启山是他的殿师,他早就一把将她拎出去了。
褚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个总是粘着他,缠着他,说要一辈子赖着他的人,会在人世间不复再见。
王璞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褚辰没有从若素口中得到结果,便先道:“不得再闹了,进屋早些歇息。”语罢,他转身往院外走去。
看似斥责的语气却让人听出了别样的口吻。
她什么时候闹了?就算是闹了,又与他何**********巧燕扯了扯若素的衣摆,她这才注意到低头跪地的巧云:“起来吧,你也算是尽心了。”
若素再次抬眸时,那道绛紫色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中,她严肃道:“记住,今夜之事,谁也不准外提!”
巧燕扶着巧云起身,刚要伺候若素沐浴更衣,秦香脚步匆忙的从东院方向跑来,还未走近便道:“表姑娘。。。老祖宗让给你过去一趟。”她眼中带着忧色:“可千万莫要乱说话了。”
若素心中了然,后院的消息从来都是盖不住的,更何况,她方才为了自保,对着文天佑说了那么一番话!
可她又能怎样?乔大爷和乔二爷与白启山素来不和,哪里会设法救她这个外甥女,更何况他们二人连乔若婉都保不了。
确实,她这次也是失策了,不到万不得已,断然不会说出那一番话。
“多谢秦香姐姐,我这就过去。”若素面色宁静。
秦香可受不起‘姐姐’二字,心下对若素又了一重同情,小小年纪看上谁不好,偏生是文天佑,府上已经死了一个三小姐,乔老太太决不会看着表姑娘走上不归路:“姑娘快别说了,且随奴婢去东院吧。”临了秦香提醒道:“老祖宗正是气头上,有些话可要掂量了再说!”
若素明白秦香的好意,上一世她也常在自己面前提醒乔若婉使下的绊子,怎奈自己性子维诺,以为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现在想来,简直愚蠢至极,也不知道乔若婉在听自己对文天佑说出那番话之后,会是怎样的心境!
很快就到了东院,有丫鬟守在门外候着,见若素来了,便撩开帘子让她进去,倒是看着她的眼神时多了一种平常没有的审视:这表姑娘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竟也会做出惦记他人之夫的事,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厚颜无耻的‘争风吃醋’。
若素一进厅堂,只见容嬷嬷站在乔老太太身后,皱着眉不断给若素使眼色。
“跪下!”若素刚上前几步,乔老太太当即喝道,声音中带着颤抖。
若素从未见她这般恼怒过,可想而知当真是对她失望了。
“是,若素知道错了。”若素乖巧的跪下,这个时节,乔魏氏屋内常年铺着的五蝠献寿的绒毯已经撤了,身上折枝纹综裙的料子实在单薄,跪在地上,膝盖发疼。
乔老太太捶着胸,到了这个年纪,最是见不得子孙不和,家宅不宁,乔若婉和乔若素是这样,当年乔莫宁和乔莫仪也是如出一辙。
可如今,她的娇娇外孙女怎么也?
“外祖母?”过了半晌,没有听到乔魏氏任何言语,若素抬起来,看见她满目的凄凉,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这次是做的有些过火了。
她也不等乔魏氏发话,当即振振道:“外祖母可是因为我今晚对表姐夫说的那番话才置气的?”
此话一出,乔魏氏手中的茶盏往案几上一置,闷声道:“你。。。你让外祖母说你什么好!你可知你那三表姐是怎么死的!你又知不知为人妾的下场!”过于斥责的话实在说不出,乔魏氏既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