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这阵子,寻思着褚辰的事,加之为乔魏远秋闱挂心,身子有些乏,她靠着竹椅,望着凉亭外的白云碧天愣愣发呆。
身份不同,待遇截然相反。
上辈子活了十九载,也从未有人提过生辰二字,也就只有柳姨娘每年那时候给她煮碗清汤面。
庶出的孩子,在正室和嫡出的压迫下,真的是如履薄冰,更别提还有一个有心伤害她的父亲了。
乔老太太要不是根深蒂固的‘嫡尊庶卑’的观念,又岂会一次又一次对她的处境视而不见!也就到了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才替她挡了几回暗箭。
“表妹,我听说你和王家公子很熟?能不能帮我问问看,他---他对我是什么看法?”乔若娇将褚氏的警告抛之脑后,单刀直入的要求若素帮她牵线。
这也未免。。。。。。。
不少深闺小姐嫁人之前,都会暗中相看几次家室合适的男子,但也都是躲在屏风后头,或者悄悄藏起来偷看,哪有这样直接明了的?
“。。。。。。表姐是听谁说我与王家少东家熟络了?”若素单手撑着下巴,巧云给她捏着肩,这才行医短短数日,身子骨就吃不消了,想起上辈子前一夜受了家法,第二天抬水都不成问题。
乔若娇愣了愣,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总之能看得出来王重林与若素关系匪浅:“你到底帮不帮?我可不要嫁给什么劳什子礼部郎中家的儿子。”
礼部郎中再怎么差,也是正五品的官衔!
以乔若娇的内涵和相貌,找个比乔家家世略低一等的人家也是好事,今后到了婆家还能继续横着走。
褚氏倒也思量周全。
“你怎么知道今后要嫁礼部郎中之子,大舅母与你说过了?”若素随口一问。
乔若娇好似被人触及到了烦心事,眉头一皱抱怨道:“可不是嘛!我母亲还请了丁家人几日后来看戏呢!那丁家公子到时候也会过来,我不真想见他!”
都安排相看了,估计褚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直未曾言语的魏茗香抿了抿唇,劝道:“娇姐姐,你先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乔若娇翻了个白眼:“我长姐都已经回去好些日子了,那陶家远亲死的蹊跷,这么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陶家人都没一个上门说理的,哼!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得很,几年前我还亲眼看见过我长姐和陶大夫在小竹林里私会呢!”
这思维跳跃的够快。。。。
魏茗香东张西望,神色紧张道:“娇姐姐,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万一让旁人听见了,也不得了呢!”
“怕什么!她能做出那种事,还怕别人说么!”乔若娇似乎不怎么待见乔若婉。
若素没有说话,粉唇悠悠扬起,同时很快又淡了下去。
乔若婉的丑事,她上辈子就知晓了,只是文天佑这般做派实在让人看不明白!存心护着一个让他颜面无存的女人?乔若婉有文天佑这道坚-挺的壁垒,她怎么才能报宿仇呢?
魏茗香说什么也不肯参与讨论文天佑后院的事。
乔若娇最后还是一心惦记着王重林,心情欠佳的回了大房。
若素走进西厢院时,五娘已经在跟着林嬷嬷学规矩了。
见到若素,五娘躬身道:“姑娘,老奴什么都能干,您只管吩咐便是。”
林嬷嬷上前迎了若素,给她披上了薄薄的披肩,外头已经起了秋风。
“这里用不上你,明日且随我去回春堂,师傅那里正缺个看炉子的婆子。”若素淡淡道。
陶氏已经被震慑到了,只是保不成她会出什么馊主意,除了五娘。若素考虑到如今羽翼未成,且无人可依靠,还是不能冒险的好。外祖母再怎么疼惜她,也不会不顾二房的正室!
把五娘安顿在回春堂,起码还有师傅照看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