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山了解褚辰的为人和品行,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
“京城那头来消息了?”白启山生了一双深幽的眼眸,严肃的时候看上去十分威严。
褚辰深知白启山护犊情深,也知白启山能心平气和的听他说完这句话,便是也觉得自己是最好得选择。
二人都是多年城府涉事之人,有些事嘴上不说明,却心知肚明。
“不急,该来的总会来。”褚辰亲手给白启山续了一杯。
举手投足之间是成熟男人的从容和淡定。
他是双手斟酒的,可见对白启山的敬重。
“家父已知我欲娶素素,他本想亲自前来拜访,怎奈宣府眼下形势不稳,实不宜此事离去,望白大人莫怪。”
白启山闻言,一口酒含在嘴里不知吞下,还是吐出。
远在宣府的储北严都知道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才刚刚知晓!
褚辰存了这份心意到底多久了?
此时,白启山想到了心爱的那副白玉棋子,当初就不该收褚辰这份礼啊!
褚辰又道:“素素进了府,诸事都会随她的意,有我在,无人敢给她拿乔。”
白启山眼皮直跳,心道褚辰这小子,连这方面都考虑了,他还能说什么!
“如此……也好,我是断然不会让素姐儿嫁入皇家的,你既有心娶她,倒是极好的,只是她还尚且年幼,不如先定了婚事,待到十六七再出阁也不迟。”
白启山觉得这个岁数出嫁才算妥当。
“呵呵……白大人此言差矣,以我看,还是早日进门的好,就明年吧。”褚辰则认为,再等一年已经是极限。
先不说那些个虎视眈眈的人,单凭若素‘惹事’的能力,他自诩只有他褚辰才能全心包容她,护着她。
“……”白启山气结,脸腮一股一股的,却无从发怒。
不是褚辰,也会是别人。
他的这个女儿的确是越早嫁出去越安全。
想了想,带着商量的口吻道:“等到过了笈荠礼再说。”
褚辰却是一口否决:“进了门,我也可以筹办笈荠礼,白大人,此事不可犹豫,早日定下,也早安心,只怕夜长梦多,对素素名声不好,你也知道她有多讨人喜欢。”
他最后狠狠‘夸’了若素一句。
这一话让白启山彻底失语。
褚辰看似心情十分的好:“镇北侯府离白府不过几个时辰,素素以后也可常回去小住。”
白启山已经彻底未语,眼下也只能先把亲事先定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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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服过药,肺里还残留着未排出的污浊,她小憩了一会,醒来后便听巧云低声道:“小姐,褚世子在外头等您。”
他……怎么又来了?
若素尚且不能说话,就让巧云伺候着换了她自己的衣裳,才出去见他。
此时,日光微醺,有种流年温顺之感。
有风轻抚,竟是暖意融融了。
褚辰回过头,见若素已经换下了青云成衣铺的衣裙,先是幽眸微顿,可一想到婚事就要定下来了,旋即又神色微霁。
他站在回廊下,在若素浅浅的注视中,温柔一笑。
“气色好多了,可是服过药了!”褚辰今天得语气温和的不像话。
若素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水眸澄澈,却是心里嘀咕:我是大夫,服药这种事还需要你提醒么!
“我已与你父亲商议好,等回了京,就先把亲事定下来,素素……你,高兴么?”
她为什么要高兴?!
若素心中叹气,面上等着褚辰下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