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阿瑟习惯早起,晨光初现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红龙环绕着他,睁开一只眼,鳞片还散发出温度。
【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阿瑟刚醒,还有点意识不清醒,茫然问了一句,“说了什么?”
【你说,“萨莉快把那东西放下,那个不能吃”。】
【“萨莉”是谁?中意的女孩子吗?】
阿瑟这一回彻底清醒了,他的手就放在柔软的毯子上,长睫毛轻轻垂下去,但是人谁都能看出他在微笑,绮丽的容貌似乎在焕发光彩一般,任何一个看到这微笑的人,都会在心里滋生出某种嫉妒,因为这微笑意味着对谈论的人爱逾珍宝。
“是啊,我很喜欢他。”
红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是忘记小世界里的童年玩伴吧,别说他们,就连他们所处的小世界,在龙族眼中也只是泡沫,一戳就会粉身碎骨。】
“随便你怎么说。”阿瑟很淡定,他把毯子折好收进空间物品里,出门洗漱,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颗蛋,新鲜的蔬菜也有一小篮,刚刚洗过,还带着水珠。
红龙已经变成了人形,失去药效的绷带脱落在一旁,对着火堆正要喷火,阿瑟及时制止了惨剧的发生,自己点着了火,用昨天剩下的油脂煎蛋。
“我不吃草。”红龙一脸嫌弃。
“本来就没你的份。”阿瑟眼也不抬。
“这些草里万一有有毒的怎么办?”红龙毫不气馁,又开始百般挑剔。
“我是药剂师,你这是在侮辱我在草药学领域的造诣吗?”阿瑟再一次冷漠的回应。
蛋烤好了,阿瑟用青菜卷了就往嘴里塞,果然没有红龙的份。
红龙有一种强烈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这个肯定不好吃。”
“嗯,是不好吃。”阿瑟居然应了下来,他咀嚼的频率变慢,情绪因为之前提到了萨莉而有些低落,“我手艺很差的,只是能吃的程度。”
他盯了手里剩下的半截青菜卷一会儿,用力的把它塞进嘴里,然后起身,准备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红龙差点不知道把爪子往哪放,他烦躁的挠挠头,没有哄幼崽的经验只能干着急。
阿瑟所谓的工作就是收集草药,在红龙沉睡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周围逛了个遍,既然红龙暂时没有离开的想法,他就索性走得更远一点。前几天他还在附近看到了兽人的踪影,看衣着,发展情况很是落后,阿瑟这次打算在不干扰世界正常发展的情况下,与他们进行一些交换。
“你还真是药剂师啊……”红龙看起来有点惊讶,“我还以为只是小孩子的吹牛。”
阿瑟不理他,他在一棵矮树上发现了刻画符号,这个符号的意思好像是记录水源,前方不远处有水源的话,他肯定能碰到出来打水的兽人。
“药剂师可不是好培养的,绿龙那边有很多,一个个明明一指头都能碾死,尤莱亚还拿他们当宝贝……你在听吗?”
“没有。”阿瑟果断回答。
埃尔罗伊的内心充满把这只没礼貌的幼崽揉搓一顿的愿望,他也真的这么做了,阿瑟顶着一头乱发继续辨认踪迹,拨开一片一人高的草丛,一个安静的水潭静静的躺在那里,旁边依稀有人影晃动。
阿瑟眼睛一亮,转头叮嘱埃尔罗伊,“你就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红龙微微眯起眼,“你命令我上瘾了吗?你说一句话我就要听从?幼崽就给我有幼崽的样子,乖乖听话,那些人离我们的巢穴太近了,我去杀了他们,很快回来。”
终究不是萨莉啊。阿瑟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在他从来没指望红龙会对他言听计从。
小孩子的手掌在埃尔罗伊面前摊开,埃尔罗伊一头雾水,皱眉看着阿瑟。
“药钱,你以为替你治疗翅膀的药是大风吹来的吗?那可是宗师级的药剂,按市场价付给我。”
红龙气笑了,“你整只都是我救下来的,理所应当属于我,还计算什么药钱?”
阿瑟沉默一会儿,“‘我属于你’这句话,你在龙皇面前说过了吗?”
红龙顿时被噎住了。
阿瑟接着叹气,“大人的世界还真是肮脏啊,连幼崽的劳动力都要压榨。”
红龙噎到喘不过气。
“不过你确实救了我,就算我报恩好了。可惜,那些药我本来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的,你知道,龙皇会让我们这些混血自相残杀,要想活到最后实在太难了。”阿瑟一副大度的样子,说到最后又一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