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拍了她一巴掌:“你个小蹄子,就会来招惹姑娘!还不快去小厨房把药端过来,苏木在那儿看着火呢!”
楠木扮个鬼脸,叫了一声:“姑娘,奴婢去了!”人便很快冲出了屋子,不见身影。
黄嬷嬷笑骂道:“真是个鬼丫头,一点都没有苏木稳重!”
画菊给爱羊端来一盏热茶来,听见,便笑着辩解道:“她还小着呢!嬷嬷整日价里说姑娘小小年纪不爱说话,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楠木好容易活泼点,您又嫌人家聒噪,真真是没法子了!”
一语未了,一屋子的人便都哄笑起来。
爱羊也笑了,她看看屋内的几人,知她们是特意在逗自己开心,或许也有几分知道实情后的不知所措……
毕竟大太太、吴姨娘她们所做的让她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无论她有没有失去清白,都和这事沾了边,以后但凡提起,总有几分怪异……
她打起精神,笑着说:“楠木的性子要是能分给苏木一点就好了,嬷嬷说我是闷葫芦,那位才是真正的闷性子呢!”
正说着,苏木端药进来,嘴角带着丝笑意:“姑娘在编排奴婢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药来了!”黄嬷嬷忙上前接过去:“药炉子还在熬着么?”
苏木点头:“嬷嬷放心,刘太医的嘱咐我都记着呢,不敢停火!这会儿楠木在替我看着呢!”
“那个猴儿性子竟然会乖乖坐在那儿看药?”画菊诧异。
苏木掘嘴一笑:“我说了,等我看一眼姑娘就回去换她!”
“我说她怎么这么老实!”黄嬷嬷接过药笑道:“那你就在这里歇歇,让她干着!”她走到爱羊床前:“姑娘,吃药了!”
还未见到汤汁,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苦味,爱羊苦着一张脸叹道:“这段日子可真倒霉。天天竟吃这个!”
自重生以来,似乎她躺在床上的日子比下地走动的时候还要多。
黄嬷嬷一边吹着药,一边安慰:“人都说良药苦口。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
见黄嬷嬷正专心喂姑娘喝药,石绣拉拉金珠的袖子示意出来一下。
金珠疑惑地跟着她来到屋外的一处阴凉处。问:“怎么了?”
“那个,”石绣有些犹豫,鼓起勇气问:“大太太找你问话没?”
昨天晚上,大太太突然派人把她找去,说以后姑娘与世子但凡有什么联系,要立即马上告诉她,否则随意捏个错。把他们一家告到官府去!
她当然不想背叛姑娘,但是又不敢得罪大太太,昨日那一幕已经让她心生恐惧,五姑娘还是府里正经的小姐。大太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老爷也不过给了一巴掌,这件事就过去了!那若是她,大太太还不知怎么对付她们一家呢!
“画菊、苏木和楠木几个都是孤身在府里的,大太太找她们也没用。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也是府里的家生子……”她继续说。
金珠沉默了一下,突然反问:“你想背叛姑娘?”
石绣一惊,忙道:“怎么会?我不会出卖姑娘的!”她双目坚定,似是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决心。
“那你还有什么好苦恼的!”金珠一派轻松模样:“既然已经决定要效忠姑娘。大太太做什么你又改变不了,还不如去给姑娘求个情,帮帮你一家不就完了!”
石绣瞪她一眼:“姑娘现下哪有精力管我的事,我又不能总拿我的事去麻烦她!再说我家姑娘帮的忙已经够多了……”她看了看金珠:“我就是想问问你还有别的办法没?你准备怎么做?”
金珠摇摇头:“太太也对我说了,我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尽量少掺和姑娘的事罢了,这样大太太问我我也不知!既不背叛姑娘又不得罪大太太,两全其美!”
石绣气道:“你这算什么法子,还不是变相地出卖姑娘!”
“我就只这笨法子!你不听算了!”金珠转身就要走。
“喂,金珠……”石绣忙小声叫道,但金珠走得飞快,很快就拐过屋角不见了。
石绣站在原地咬着唇,半晌才恨恨跺一脚,朝正屋去了。
进的屋内,见姑娘已经睡了,画菊、苏木也不在屋里,她便走到黄嬷嬷身边把刚才的事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