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停尸房出来,来到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张琪琛看着陆铭,问道:“你怎么看?”
“王军确实与张大力相同,也是被怨鬼索命而亡。现在案子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了,你可以结案了。毕竟王军也好,张大力也罢,都是自杀身亡,按现有法律,你可以结案了,没有什么可查的了。所以你也不用去过于纠结案子的起因和结果,毕竟这已经是阴间的案子了,与阳间无关,自有阴间的人去负责处理。”陆铭如实说道,只是他没有说这件案子,阴间已经交由他来处理。
“鬼魂索命尽管是有些无稽之谈,但是我依然相信你所说。可是有一点,就算鬼魂索命,现在已经是第二起命案了,小吃街莅临龙门大学城,学生、居民、商贩众多,如果再有意外发生,就会引起恐慌。人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我也于心不安。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能知道鬼魂索命,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心思缜密,逻辑思维强大的人。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为了龙门,为了王峰还有龙门大学城万千学子的生命,可以说实话,到底怎样才能解决这起祸患?我需要做什么?”
张琪琛说的义正言辞,陆铭也明白了他的决心和期望。
陆铭沉默良久,才说道:“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也会尽我所能解决这件事。王峰会帮我,如果我需要什么别的帮助,会找你。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给予我足够的方便行事。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派几个人时刻监视和保护小吃街上的几个商贩。”
“几个?你说的是几个,是哪几个?”张琪琛疑惑的问道。
“王军我见过,王峰也许还有些印象。此人之前我和王峰在小吃街吃东西的时候,是他和我们提到的死者张大力。还有一点,也是他们的共同点,他二人都是曾经受到冥币的商贩,我推断,怨鬼所下手的对象应该就是之前受到冥币的商贩,只有他们再受到冥币之后才会头脑受刺激,容易被怨鬼有机可乘,从而被蛊惑索取生命。”
陆铭的推断源于他从《洗冤集录》中阴司篇上的记载。《洗冤集录》中记载,常人身上有三把火,头上一把,肩膀之上左右各一把。怨鬼索命必须在正常人失去抵抗之后,阳气衰弱之时才能附体蛊惑。首先要灭掉的就是三火中的一把,而这三把火中最影响头脑和精神的自然就是头上的那一把火,左右两把火,灭掉只能让人能看到鬼魂,并不能被鬼魂附体,更何况还要蛊惑他自杀。鬼魂索命,尤其是阳寿未尽的人,受的限制很大。陆铭猜测,老鬼手下费劲心思,先派出了一些鬼魂花掉冥币在这些小商贩中,刺激这些小商贩头脑中神经,人对未知的恐惧,自古都是如此。一旦接触这类事情,精神就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涣散,很容易受惊。再派怨鬼针对精神最弱的人下手,显然,张大力是第一个,王军是第二个,接下来,这些曾经受到冥币的商贩更会受惊,他们头上的那把火就会灭掉一段时间,失去正常活人对鬼魂的抵抗。而这段时间就是老鬼的属下收割的日子。
陆铭猜测,老鬼的属下这段时间一定会开始大肆收割,又要不被阴司和凡人注意,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接下来这些人的死亡会更加离奇。
陆铭将自己的推断简单的和张琪琛说明,二人达成一致,张琪琛答应会带几个同事一同监视和保护那些收到冥币的商贩,如有商贩想要自杀或者别的事情将要发生,就立刻阻止,并马上联系他。
陆铭没有打草惊蛇,但是他打算先到小吃街探风。本应该今天就和王峰去探风,只是不料张琪琛出现了,这样,陆铭就不用分心精力去观察那些商贩,他只需要对鬼魂下手就可以了。
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张琪琛听了陆铭的建议结了两起自杀案,但是还是履行诺言。张琪琛上报上级,说商贩自杀有些离奇,希望上级予以方便,带几个人手监视一些商贩的举动,以免再发生命案。上级领导的指示也很清楚,龙门大学城附近不能再有事,一些学生家长已经有些紧张。所以就答应了张琪琛的上报,尽管如此,也只能监视一周的时间,毕竟调查局里的事情很多,不能为了一个无须有的事情派出人力长时间无作为。
张琪琛带人去监视和保护,陆铭则与王峰在天黑后来到小吃街探风。
对于张警官来说打听到那几家商贩受到冥币还是容易的很,列了一份清单,交给陆铭一份。
陆铭打算认真观察一下这几家商贩摊主的情况,只有头上那把火最不稳的,才最容易被下手,也会是老鬼手下下一个目标。
这次来小吃街,相对来说人比半月前多了很多,基本就快恢复正常了。毕竟王军的死是在家中,不是在小吃街上,自然不会影响大家。也就是只有陆铭等相关的人知道内情才会如此在意。
小吃街人来人往,龙门学子们吃相百态。街上的学生们,有情侣甜蜜相拥,亦有情侣争吵不断;有兄弟勾肩搭背互相调侃,亦有数人有口角相争。可谓是人间百相尽显街头。
陆铭与王峰按照张琪琛拿来的资料,根据资料上商贩的名字和照片挨个查看。陆铭不排除怨鬼的对象针对街上的其他人下手,但是目前来看,最容易下手的显然还是他们处心积虑已经安排好的这些人,也就是这些已经受到精神刺激的资料在册之人。陆铭挨个检查这些人头上及肩上的三把火,有的人双肩之火较旺,头上之火暗淡,有的人受的影响不大,头上之火依然较旺,这类人就是心宽体大之人,向来不惧这些阴魂鬼怪。这并不奇怪,世人中总有一些不惧任何外物,敢于斗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