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伸手抚摸着冷慕寒的头发,第一次这么仔细,他的发丝很柔软,曾经听人说过,发丝柔软的人都很善良,因为心有是软的。
苦笑,冷慕寒的心才不软呢。
“别哭了,你弄湿了我。”安木槿的手按在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轻声安慰着。
冷慕寒没抬头,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到眼泪,伸手与她十指相扣:“没事,小二如果真的要走,我们不强留。”
安木槿的心口像是被利箭穿透了一般,疼了。
“你好好的,我们可以再把小二叫回来,我冷慕寒的孩子走也要拉回来。”冷慕寒转过头,目光里都是坚定,明明是安慰人的话,却让人凭空就觉得要相信那样。
安木槿心里轻轻的叹息,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在这里。”冷慕寒回答的理所当然。
可安木槿听到了他要进门时候的话,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被押送来的,阮素素能带冷慕寒回来A市,怕已经是极限了。
“抱抱我。”安木槿声音很轻。
冷慕寒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如珠如宝一样。
“我有东西给你。”安木槿摸出来光盘塞到冷慕寒的手里,轻声:“封芊芊给的。”
冷慕寒嗯了一声把光盘放在了安木槿的枕头下面。
安木槿没说话,两只手攀上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要就全给他们,保住你别受伤,我已经找到了全部的成分表。”
冷慕寒眉头拧成了疙瘩,偏头看她:“你这女人是不是找打?”明明很严厉的话,却说的百转千回的,安木槿笑了,笑意像从眼底绽放出来的温暖的花儿一样。
这样的女人,冷慕寒已经无从下手了,只能抱紧,紧紧的拥入怀中。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相拥着,直到罗悦进门。
“别抱着,很危险的。”罗悦嗓子都哑了,这么多年的医生生涯早就把她锻炼的几乎铁石心肠了,并非心狠,而是作为医生必须保证时刻的冷静,面对生死要不慌乱。
可,她面对安木槿腹中胎儿的时候,心里都是自责。
冷慕寒有些不舍的放下安木槿,看罗悦:“怎么样?”
罗悦心有顾忌,忍不住看安木槿。
“不必隐瞒,说吧。”冷慕寒握着安木槿的手,目光温柔的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勾了唇角:“能面对,嗯?”
安木槿眨了眨眼睛:“嗯,能。”
罗悦好想哭,真的是要忍不住了,抽了抽鼻子背过身:“很难,本身坐胎就不正,又因为长途劳顿,情绪紧绷,雪上加霜了。”
冷慕寒的手微微用力,努力把自己的心情传递给安木槿:“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
安木槿看着他的侧脸,明明已经紧张的嘴唇发白了的男人,竟硬撑着坐在这里,鼓励着自己,傻不傻?真是傻透了。
“微乎其微,我们也在尽力而为,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血量不增加或者没有血的话,也许还能保住。”罗悦转过身:“我尽力,一定尽力。”
冷慕寒呼出一口气,像是压在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一般,转过头摸了摸安木槿的发顶:“还有机会,但不勉强,这一次我一定不走,就坐在这里。”
“我会紧张的。”安木槿不敢看冷慕寒,垂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