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无赖瞠目片刻,忽地高声骂道:“你这贱婆娘!有话好说便是,为何要伤我大哥!?”
那女子冷然一笑:“那贱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干嘛要跟条狗说好话?少放闲屁!要打快些!老娘没工夫和你们这群撮鸟闲扯!”
“找打!”几个无赖怒骂一声,冲将上来,那女子也痛骂道:“贱狗无礼,也敢撩拨姑奶奶!”也迎上去打作一团。
那女子倒颇有些身手,看来就算再多七八个寻常无赖,也奈何不了她。乒乒乓乓几番拳脚下来,无赖便有三四个倒在了地上。
一个无赖见不是头,忽又瞧见那老汉斜眼冷笑,看热闹般瞧着女子将他们的兄弟痛打,气得恶骂道:“老咬虫,你也来瞧爷爷的笑话!”说着便向那老汉挥拳撒气去。
那老汉一手握住无赖的拳头再一拧,手中拐杖又重重在无赖膝盖上一点,手段端的干净利落。就听两声令人心悸的脆响,无赖惨嚎一声扑倒在地。
老汉缓缓站起身来,骂了声:“晦气!寻个地方安生吃顿饭都不行,臭丫头,走了!迟了惹来官府,恁地麻烦。”
那女子的脚正在个无赖的裆部狠踩,听罢也骂道:“也是他娘的流年不利,到哪都能遇到这等鸟人!”说罢她又瞟了眼萧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便跟着那老汉走了。
老汉走了几步忽然停止,又乜了眼刚才呵斥他那萧唐手下十八骑中的一个,伸出拐杖在那十八骑身旁的包裹上点了点,就似检验自家货物一般。老汉又冷笑一声,也不言语便就走出了客栈。
久经北地私购马匹的石秀忽然想起些江湖的风闻,他立刻对萧唐说道:“看那老汉身手和行径,应该是纵横河东HN的独行盗‘山夜叉’孙元!据说此人性格乖僻极是难惹,凭着柳叶飞刀的功夫和一手错骨分筋手害过不少人。据说这孙元有个女儿,唤作‘母夜叉’孙二娘……”
原来做人肉包子的名家出场了。。。萧唐念及至此,已然起了杀心。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这句话萧唐当然知道,水浒梁山好汉里其实很多人的行径不但称不上好汉,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至极,到了******程度的恶行!
这个母夜叉孙二娘可说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她和她丈夫菜园子张青在十字坡酒店下蒙汗药后杀死无辜的过往行人,只为了杀人卖肉做成人肉包子卖,还立下所谓的“三不杀”规矩,也不过是欲盖弥彰之举动。
其实这等恶行在梁山中人里孙二娘并非独一份,催命判官李立是也是开的黑店,做麻翻行人剁成肉卖这等惨无人道的行径,而昔日梁山泊岸边酒店头目旱地忽律朱贵又是如何做的?“但是孤单客人到此,无财帛的放他过去,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轻则蒙汉药麻翻,重则登时结果,将精肉片为羓子,肥肉煎油点灯。”可一个娇艳如花的女子将人麻翻、宰杀。。。。。以及等等毛发悚然的行径,这种感官冲击,实在太过让人印象深刻。
萧唐以前看到些有关水浒的小说,大多都是主角撞破孙二娘和他丈夫张青的恶行,将其一刀杀了为民除害。若换作是萧唐,也是这般打算,可现在的孙二娘还没在十字坡开黑店,那么这时她的手上,究竟沾没沾上无辜良民的鲜血?我这时杀她,到底是防患于未然,亦或也不过是滥杀无辜?
萧唐正在踌躇间,就听石秀又说道:“那孙元性情乖僻古怪,看他刚才的行径,看来是恼咱兄弟一句言语无礼,便盯上了咱们的行囊了。”
听石秀如此说,萧唐眼睛一眯,寒声道;“他们不来则罢,若是这爷俩个真招惹到咱们头上来,那便瓮中捉鳖制住他们,若是棘手,杀了又何妨!?”
石秀、燕青、萧义等俱是一愣,往日他们何曾见过萧唐杀心如此重?燕青皱着眉头说道:“萧大哥,这孙元和孙二娘虽有恶行,可似乎罪不至死吧。。。”
石秀注视着萧唐的神情,却冷冷一笑道:“大哥说的是,怎能被这两个鸟男女耽误了救杨林哥哥的大事?就依大哥的意思办!”
※※※※※※※※※※※※※※※
山夜叉孙元和他女儿母夜叉孙二娘出了客栈,没走多远,孙二娘便问道:“哎,老东西,你不会真是想打客栈里那批人的注意?”
孙元斜眼打量着孙二娘,说道:“怎么?你看上了那拨人为首的那个,是打算摸上他床做个相好的,便舍不得动他了?”
孙二娘对自己老爹这等荤话浑然不在意,回嘴笑骂道:“是啊,那官人既生得俊俏,又有几分阳刚劲儿,浑不似那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我和他热乎缠绵,不比成天跟着你这老东西勾当强上百倍?”
孙元冷哼一声,说道:“别急着做那倒追汉子的蠢妇了,我瞧那汉子不过当你是个屁,可一点也没把你瞧在眼里。只怕你便是想倒贴钱脱得光溜溜找上门去,倒被那汉子一脚蹬出门儿来!”
孙二娘柳眉倒竖,骂道:“你这老东西也少挤兑我!那汉子就算求着舔老娘脚趾,老娘也要看他够不够讨得老娘欢心!说罢,人家可是人多势众,只凭咱俩,如何做得这没本钱的买卖来?”
孙元怪笑道:“强拿有强拿的赚法、巧取有巧取的赚法,你没瞧见为首的那汉子身边有个长得俊俏的小哥?”
孙二娘明白孙元指的是坐在萧唐身边的燕青,便问道:“那小哥长得倒是更俊,花一般的小郎君就是年纪小了些,老娘吹灯拔蜡烛也寻不到他头上。你这老东西又想出什么缺德主意来,要使在那小哥身上?”
孙元说道:“瞧为首的那汉子对那小哥甚是亲密,也不知是他养的**还是有些说道的伴当,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可谅那半大的小子又有甚么能耐?制住了他,那干鸟人还不当是我手里行货?敲笔银子来,这事又有何难?”
孙二娘还待再讲,远远望见有个二十多年岁的青年,那青年唯唯诺诺的样子,见孙元和孙二娘发现了自己,便惊得红了脸、止了步,只是欲走还停、欲语还休,闷声在那里张望着。
孙元一乐,说道:“这小子倒真有点意思,当日在大树坡敢劫到他贼祖宗头上来,被我一扁担放翻了,可是见了你这丫头的面便跟丢了魂儿一般。这一路跟的,要说你这丫头勾搭汉子的本钱还是有些,要不你就便宜了那小子?让你老子也能多个人伺候着。”
“我呸!伺候你这老东西个卵蛋!”孙二娘蹭蹭蹭迈着步子跟到那青年眼前,叉腰戟指,对那青年破口大骂道:“跟跟跟跟跟你娘个鸟!偌大个汉子连剪径的本事都没有,净跟着老娘讨甚野火吃!?见了你便生一肚子腌臜气,我告诉你若是再跟着老娘,就可不似像上次那般客气,寻个僻静处将你这厮给剐了!”
那青年被一通臭骂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遭行人见了也无不诧异的张望打量着,那青年汉子更是无地自容。孙二娘见他那副窝囊像更是火不打一处来,重重呸了口便径自转身去了,孙元背着手打量着那青年,喊道:“兀那小子,若想继续讨骂,便继续跟着。”
那青年汉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终于重重跺了下脚,又屁颠颠的跟着孙元和孙二娘的去向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