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做的,用戴胡子的话来说,简直就是香艳入骨哇!
在这种关键时刻,李曦突然拿出这么一首诗来,说明了什么意思?人家这就是摆明了说,没错,老子就是喜欢熟妇,而且还就是跟杨花花勾搭上了,她那葡萄嫩菱的熟妇艳光,老子曰曰把玩,偶尔还玩一玩三人行,又干了你们屁事?
也还别说,他这首诗一出来,这街头巷尾的议论竟是居然立刻就变了风向。
若说此前大家此前多是一边鄙夷这等通。歼的丑事,一边暗地里羡慕,同时还可以看一看老裴家笑话的话,那等到这首诗一出,大家能剩下的也就只有对李曦的艳羡了。
本来就是嘛,人家裴杨氏丈夫已故,眼下又是自立门户,便是有个野男人,谁又有资格说人家不对?不管丑事美事,那都是人家自家事嘛!人家跟李曦勾搭到一处了,该呀,人家李曦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这等样少年郎,谁不喜欢?
话说,有本事你也勾搭去呀,看人家裴杨氏搭理不搭理你!
事情往往也便是这般,如果李曦遮遮掩掩的,那么大家不管是出于好奇心也罢,或是嫉妒心也罢,总是忍不住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似乎不尿你个一身搔,他们心里就不平衡似的。反而是李曦毫不在意的坦然承认了,而且还把这享受的过程津津乐道地作成艳诗一首,大家倒是没话可说了,到最后反而是纷纷一脸的钦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真名士自风流嘛!
只不过同样作为这件惊天大八卦的事主之一,裴杨氏杨花花的感受,却并不是这般了。
“呸,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他倒是真会做贱人!他倒是过了嘴瘾了,却把我放在哪里了?”在阿锦阿瑟姐妹俩面前,裴杨氏每每的这样骂。
只不过她骂的时候虽则也是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儿,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每每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会不知不觉的微微弯起来,美人薄嗔之间,眸意荡漾,直是说不出媚态撩人。
而且,她也并不曾派人出去辟谣。
要说起来,自打下雨那天两个人在李家前堂出了那种事故,这些曰子每每总是夜半醒来,就觉得自己腿根处腻腻的,虽然阿锦是个知心知肺的,这种事情总也觉得不好说出口,若是真让他着了身子也罢,偏偏自己睡着睡着就湿了身子,说出去可不丢人?
因此下要说恼他么,倒也谈不上恼,要说不恼么,却又总是觉得横看竖看的不对劲。
因此自从外头流言四起之后,李曦做了那么一首艳诗,傻子都知道那里面的熟妇写的就是她,她便干脆就顺势闭门不出了,便有事不得不找李曦讨个话,也是打发了阿锦去。
总之的就是觉得不能见他,见了他就叫人睡不好觉。
可是就在这时候,却又突然有消息传来。
据说从刺史衙门传出来的消息,刺史大人周邛和司马大人柳博联名保举李曦出任晋原县主簿的文呈送到长安之后,吏部已经准了,眼下折子发到剑南道,据说就在这几天里,就要行下公文来,也就是说,李曦就要当官了。
自打昨天下午从杨钊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裴杨氏杨花花半晌无言。
而且她突然想起来,说起来自己这些曰子非但是自己没往他那边去过,便是他也不曾到自己这边来过了。
原本还觉得松了口气,现在却是突然就有些心慌。
一大早起来,只是觉得心神不宁,昨儿下午听杨钊说了消息之后,她便派了人出去打听,结果传回来的消息证实,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因此吃早饭的时候,裴杨氏心里便是来回的犹豫。
要说呢,自己该是过去道一声祝贺的,再怎么说彼此也是一起合作的关系,人家家里出了这等喜事,哪有不过去贺喜的道理?
再说了,不管晋原县城里是不是毁誉参半,总是眼下他就是官了,年仅十八岁的一县主簿哇,即便是再怎么不懂的人也明白,那简直是前途不可限量,当他还不曾做官的时候,自己便已经觉得他非是池中之物,也说过愿意追附骥尾的话,更何况现在?
但是只要一想到前些天李曦得那副笑容,她却又立刻就气鼓鼓的了,心里思来想去,只是不愿意过去——凭什么非要我过去给你道贺,怎么你就不能过来跟我报个喜?
好吧,你喜欢我,想睡我,这没什么,其实我也觉得你不错,天下间这么多男子里头,也就你算是可以让我心服的,就跟了你,也不算委屈,至于外边的那些闲言碎语无聊话,本夫人更是从来都瞧不在眼里……可你也总不能老是只动手不动口哇!
眼下你是摸也摸了,诗也做了,我都不说什么,还不算是给足了你的面子,你难道还不懂我这就算是默许了?眼下你倒是好风光好名士,却把黑锅都交给我来背,难道还不该主动过来找我陪个小心说几句好听的?可是事情出来这么些天了,你可曾过来过哪怕一遭?
我不过去,你也不过来是吧?你拿我当什么?
便是你再好,我杨花奴又岂是那种让人吃了还哭着喊着给人陪小心邀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