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魏家已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这不就是报应来了……可是后悔也迟了,他们只能生生受着这报应,为自己昔日作的孽赎罪了!
&ldo;且看他们能不能幡然醒悟吧!免得死了之后,再下十八层地狱……&rdo;
雍若越说,大寒的脸色越振奋,朱樱的脸色越难看。
花柔进来禀报:&ldo;夫人,香案准备好了。&rdo;
雍若便站起身来,对朱樱和大寒说:&ldo;跟我出来。&rdo;
她带着朱樱和大寒出了小花厅,来到庭院中。
庭院正中,已设了一个香案。香案上只简简单单地摆一个香炉和一本陈旧的佛经。
雍若在香案之侧站定,无尘居的太监丫头们,也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后或香案另一侧。
&ldo;这香炉是前朝古物,受过多年香火的,据说颇有灵性。这本佛经,是前朝一位高僧手抄的,也曾在佛前供了多年。&rdo;
这些都是真话。这两样东西,是凤寥跟她谈过世间因果之后,寻来祈福的。
雍若缓缓对朱樱和大寒说:&ldo;今日,本夫人赏你们一个体面。你们净了手,恭恭敬敬地在这香炉里上一炷香;再面向西方跪下,将手按在这本佛经上,向佛祖发一个毒誓,以证明自己的清白。&rdo;
大寒瞄了脸色越来越青的朱樱一眼,很是高兴地向着雍若福了福:&ldo;多谢夫人赏赐!奴婢今日竟能在这香炉中上香,还能摸一摸这本佛经,真是因祸得福了。&rdo;
她毫不迟疑地走到旁边,用雍若专门让人准备的清水净了手,然后敛容肃目,十分虔诚地按雍若所说上香、跪下,将手按在佛经上郑重立誓:
&ldo;信女大寒,不曾往朱樱床上泼过水,更不曾烧过朱樱的裙子。若有一字半句的虚言,信女愿受尽世间一切苦楚灾厄,最后肠穿肚烂,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后让野狗把我吃了,魂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佛祖在上,定能明鉴!&rdo;
大寒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悲惨下场都说了一遍,发了一个超级毒的毒誓。
发完誓以后,她神色宁静地又磕了个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十分挑衅地看着朱樱:&ldo;你敢不敢也发这个毒誓?&rdo;
朱樱不仅脸色发青,头上脸上已经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冷汗了。
旁观的丫头太监们不需要多高明的察言观色本事,就可以看出来:朱樱很可疑了。
朱樱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勉强对雍若说:&ldo;大寒妹妹敢立这样的毒誓,所说和话必定不虚了。奴婢和小安子看到的那一幕,看来真是巧合。&rdo;
她向大寒福了福,躬身说:&ldo;对不住,是我误会大寒妹妹了!等一下我就备下酒席,向妹妹赔不是吧!&rdo;
大寒顿时满脸快意。
她哼了一声,正想说话,却突然想起:夫人还在旁边站着呢!便向雍若福了福,喜滋滋地说:&ldo;奴婢听夫人的!&rdo;
雍若浅浅一笑,很是冷淡地对朱樱说:&ldo;你此时才道歉,已经晚了!如今大寒已经发了毒誓,你需要比着她的话说:倘若是你设局陷害她,也要受那样的苦楚灾厄!&rdo;
朱樱身体微微颤抖,十分恐惧地看着雍若,满眼的哀求:&ldo;夫人……&rdo;
雍若气势全开,无比清晰、无比有力地说:&ldo;你要么去发誓,要么讲出真相,没有第三种选择。&rdo;
朱樱的眼泪,哗地流下来。
她看着香案上的香炉的佛经,仿佛老鼠看到猫、夜半见了鬼,连嘴唇都在哆嗦了。她迟迟疑疑、磨磨蹭蹭、瑟瑟缩缩地往香案走去,心中陷入了剧烈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