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打算不顾三七二十?一,把这俩男的?轰走,就听到又一道声音杀过来。“苏缈呢?”是秦少和。他打陈慕之旁边经过,手里拿着?本册子,《雁山双剑》的?下册也编写出来了。秦少和眉心一皱,顿住脚步,打量着?这稍显古怪的?场面。他是老?江湖了,自是敏锐地发现樊音脸上的?古怪最为突出。于是他捏着?剑谱走过来,扫了眼玬珠正扒拉得勤快的?门,盯住樊音:“你来说,发生什么?事了?”情况不妙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不凑巧的事儿。樊音结结巴巴说不出个?屁,只得憨笑两声:“此事不太好说……师父,您看要不我单独跟您说。”曾书阳:“不是说师妹病了吗?”陈慕之:“师妹病了?”樊音:“就……也不是病了。”陈慕之:“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在哪儿?”看看东厢房紧闭的门,满脸困惑,“这里面?!”樊音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她这帮得啥倒忙啊。秦少和倒是平静,只摆摆手?里的册子?,让师兄弟俩赶紧滚一边儿去?:“你说。”等他?们都走?了,樊音搓了半天手?指头,还是觉得开不了口:“徒儿觉得,还是……您待会儿自己问师妹吧。”秦少和扭头,再?次看了眼东厢房的门。那小白狐狸已停下来?扒拉,规规矩矩地蹲在地上?。“她在这里头?”樊音点点头。“阿青公子?呢?”樊音:“也、也在里头。”外头那么大动静,里头却了无声音。秦少和活大半辈子?了,自是比地上?那只狐狸还要狐狸。他?呵笑了声:“看你这架势,并非第一次遇见他?们门窗紧闭,相处一室?”樊音埋着脑袋,自不敢欺瞒师父:“是,是第二次遇上?了。”“上?次什么时候?”“昨天……夜里。”秦少和紧了紧眉心,稍作思?索便摆了摆手?:“行了,为师知道?了。你自忙你的去?吧。”樊音逃也似的跑了。秦少和垂下眼睛,睇了眼还蹲在地上?的小白狐狸。玬珠被盯得忽然一个?冷颤……不对,她一只大妖干嘛要怕个?人?类老头。“转告她,等会儿来?书房找我。”玬珠:“……”哦,好的。苏缈背靠着门,早将外头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此?刻身?上?正剧痛难忍,别的却是一概顾不上?。那股妖力自发动起来?,就游走?在全身?,不知最后又?会停在哪里。若是停到偏离气海的地方,那她近段时间的努力岂不白费。想到这个?,她的心比身?还要痛。若此?顽疾无解,那么她和内功岂不是彻底无缘。这打击真是够大的,她还没扬帆呢,就先翻了船。正黯然中,上?方忽有一股灵力当?头灌下,似炙烤之下的一口清泉,顷刻将剧痛冲淡。只余轻微的不适,还盘踞在妖力堵塞之处。是他?出手?了?一只手?掌悬停在苏缈头顶,掌中如烟似雾的妖力,缓缓飘进她的发间,深入皮下,入经脉……苏缈错愕地仰头。对方没有对她说什么话,脸上?平平淡淡,看起来?不过?是随手?、随心而为罢了。苏缈怔愣了片刻,终于想起该干什么。她抓住时机,立即运功,将正在体力乱窜的妖力强压向气海方向。先前由于剧痛干扰,她推得十分辛苦,一晚被折磨两个?时辰,能强打精神断断续续推行妖力时间,加起来?不过?半炷香。然此?时并无痛苦干扰,她可以心无旁骛地推行妖力。这已不是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是快了好几倍!谁也没说话,苏缈靠在门边,他?立在一旁,从掌中渡过?来?的妖力源源不断地流进她的身?体里。另一边,饭煮好了。陈慕之还在迷茫:“师父,要不要喊师妹来?吃啊?”樊音低着头抠手?指。曾书阳则还在担忧:“师妹真的病了吗?”樊音继续低着头抠手?指。秦少和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夹菜吃饭:“她的事?有为师操心就是,你们管好自己就是。”直到太阳偏西,苏缈的这次发作才算结束。她长?长?舒了口气,睁开清亮的眼睛,浑身?竟有神清气爽的感觉。那股妖力已被她推送到了神阙的位置,眼看着就要进入气海。“多谢。”阿青收了手?,长?长?的袖子?从她脸颊划过?,轻轻柔柔似清风拂面:“还你的罢了。”上?一次,在那个?山洞里,他?也是这样回答她的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