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几年前死于马下,现在二儿子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他如何不痛苦?
他在朝堂中是一个极为有城府不轻易表露自己情绪的人上之臣,可此时,他就是个失去儿子的父亲!
胡惟庸痛哭流涕的跪倒在了担架旁的水中,揭开染血白布,看着儿子脸色苍白双目圆睁的惨相,脑子嗡的一下,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胡家管家忙掐着胡惟庸人中,总算是将他弄醒了。
只是。
当现场众人知道胡惟庸来了,顿时围观的人少了一半,其中不少都是先前在这街上摆摊看热闹的人,留下来的则是从另外几个街道跑过来的。
此时。
老百姓小声议论着,不敢大声,似乎生怕被胡家人听到什么。
“是谁?到底是谁!”
突然。
胡惟庸猛的松开了抓着儿子的手,将白布盖上,噌的站起来,尖叫道:“这是谁的马车,竟敢撞死本相的儿子,本相非叫他偿命不可!”
他的声音声嘶力竭,即使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见那充满威严愤怒的声音,当时就让一些小老百姓瘫软跪地。
“说!到底是谁?”
胡惟庸一把抓过了旁边的衙差头子。
衙差头子的脸比胡大鹏那张死人脸还要白,甚至隐隐约约有股尿意,被胡惟庸这样抓着领子摇着,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啪!
胡威用一巴掌扇在了衙差脸上,使劲摇着他胳膊吼道:“聋了吗?混蛋!本相问你呢,这辆马车主人到底是谁,你再不告诉本相,信不信本相一刀活劈了你!”
哗啦。
胡惟庸从衙差头子的腰间拔出了腰刀,一把横在了衙差脖子间。
“啊!回……回禀相爷,这这……马车是燕王府的!燕王妃就……就……就在那台阶之上呢。”
衙差只得抖抖索索回报道。
“什么?”
胡惟庸手一颤,甚至连那刀口都在衙差脖子间划了一下,立刻渗出了血横。
衙差啊呀一声,吓了个半死,不顾眼前之人是丞相,连滚带爬的退到一边,捂着脖子,浑身止不住颤抖。
胡惟庸这才注意到这辆马车上包着深褐色的铁皮,这大大的车轮,还有这特殊的马车花纹形制,就算他是丞相都没资格乘坐。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燕王妃徐仪华。
燕王妃昂首挺立,双手置于腹部,典雅威仪,看上去倒是很镇定。
可她不过就才十九岁有余,身为王妃,又怎么顶得住当朝宰相那怨毒又威严的眼神呢?
她知道自己惹上事了,身子当时就是一晃,差点向后倒去。
这时。
一只结实的手掌顶在了她的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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