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余羽醒来了,看着陌生的环境,她紧张的环顾四周,她隐约记得,北岛回来了。
“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北,我这是在哪呢”
“医院,你晕倒了”
“小北”
余羽拿着北岛的手哭了起来,把北岛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带了出来,母女俩就这样抱着哭了好久好久。
“妈,事情我都知道了,舅舅跟我说了,我也去爸爸的单位核实了,从那里带回来的钱包和相机的确是爸爸的”
北岛越说声音越小,不管此刻的她有多难过,但还是得安慰妈妈她已经失去了爸爸,而且她知道爸爸肯定希望她照顾好妈妈。
“小北,以后就剩下我们母女俩了”
“放心吧,妈妈,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们要想爸爸说的那样,好好得活着”
极度得悲伤已经消耗了北岛大量得体力,她顶着一张毫无血色得脸和干裂的嘴唇,余羽看了又是一阵难过。
她出院后强撑着通知了周围的人,给易齐安准备了办葬礼,她知道,就算她不相信,这都成了既定的事实,还不如办个葬礼,让他好好的离开。
并且还有北岛,她不能这么自私的只顾自己悲伤,她得振作起来。
“妈,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北岛收拾着房子里得那一片狼藉,看着余羽那一周人不人,鬼不鬼得生活。
“刚开始,我一直不愿承认你爸爸他已经离开我们了,而且你离得远,正赶上考试,妈妈不想打扰到你,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
余羽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得大床,明明还近在眼前,怎么就突然不在了呢。
易齐安一走,家里失去了主心骨,尽管余羽在强撑,可她毕竟是个女人,离开的还是她的丈夫,多少或有点力不从心。
余岩帮忙着张罗一切,这件事谁都没敢告诉外婆,他们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年迈的外婆,因为落叶要归根,余羽最终决定将易齐安葬在西安老家。
余岩不放心亲自送他们回去,老家的人北岛认识的并不多,她站在阁楼上看那些不认识的叫不出名字的人唏嘘感叹,她真的没有爸爸了。
葬礼的前一晚,顾南城打来电话,他并不知道北岛发生了什么,只是像平时一般问北岛有没有想到,最近过的怎么样,他还有多长时间回来,他好不容易拿到手机,他说他很想北岛。。。
“顾南城,我没有爸爸了”
顾南城那边突然恢复了寂静,半响,顾南城才问她在哪,北岛只说了老家,电话里又是长长的沉默,顾南城知道失去亲人的痛,他觉得再多的安慰对于北岛来说也是苍白的。
他不想他的痛再让北岛经历一遍,所以这一次他会陪在北岛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葬礼如期举行,元月23号,北方已经冷在骨子里了,就像北岛的痛被深深的烙印。
北岛和余羽并排站在易齐安的墓前,对每一个追悼者一一鞠躬答谢,这一刻,北岛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