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肖兰时顶着易容,恭敬施了礼。
&esp;&esp;麻娘微微点头还应:“呦,还是个世家弟子。”
&esp;&esp;继而,肖兰时抬起头,对着麻娘笑得极其纯良。紧接着,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候着:
&esp;&esp;“晚辈肖兰时。见过娄前辈。”
&esp;&esp;忽然间,麻娘脸上的表情一僵,试探性地看了旁边的金雀两眼,旋即肃声道:“你们跟我来。”-
&esp;&esp;麻娘领着两人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里,肖兰时一开始也想把宋石拉上来的,但是一转头小石头就不知道去哪里吃好吃的了,在金雀的催促下想想也算了。
&esp;&esp;门一关上,麻娘立刻拿起烟枪,重重在金雀脑袋上敲了下:“毛崽崽,你把这么个大麻烦领到我这里来,是嫌我活得太长?”
&esp;&esp;金雀揉着脑袋“嘶”了声,蓄意要去抢她那烟枪:“没办法啊,只能领着他来找你了。”
&esp;&esp;言罢,麻娘又看向肖兰时,叹了口气:“坐吧。”
&esp;&esp;于是三人就围在一块红色圆形的小桌子上落了座。
&esp;&esp;麻娘吸着烟枪,在烟雾中眯起眼睛,打量着肖兰时:“兰时公子怎么和通缉令上的画像,长得不一样呢?”
&esp;&esp;闻声,肖兰时立刻收了真气,露出底下原本的脸来。
&esp;&esp;“掩人耳目罢了。”
&esp;&esp;麻娘的烟枪在桌上磕了两下,不咸不淡地说着:“兰时公子长得俊俏呢。”
&esp;&esp;旋即,又问:“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esp;&esp;紧接着,肖兰时从怀里拿出锁魂袋。
&esp;&esp;当他一放在桌子上,麻娘的眼里就立刻升起警惕,几乎不足一次呼吸,她双眉紧蹙,道:“拿走。我不会弄这东西。”
&esp;&esp;金雀立刻插言:“多年前那玄阳子的魂,不就是你——”
&esp;&esp;话音未落,麻娘马不停蹄地打断:“我说了。不会弄。”说着,她双目微眯地看着金雀,“你带着兰时公子在这儿,我现在不去督守府告你们,已经很看在你我的交情上了。”
&esp;&esp;金雀有些急切:“不是,麻娘,你——”
&esp;&esp;“拿走。”
&esp;&esp;他还想要张口,忽然,桌下肖兰时的手按在金雀的腿上,金雀转头看向肖兰时,后者一脸平静,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esp;&esp;两息后,肖兰时缓缓开口:“我知道,摩罗人凡是都要讲求个等价,既然我来到摩罗,那便也要入乡随俗,不能只硬拉上交情。娄前辈,我既然已向前辈表明我的身份,也只是想略表我的诚意,只要前辈能开口的条件,肖月一一都应。”
&esp;&esp;闻声,麻娘嗤笑一声,拉了拉胸前的衣领:“一一都应?真是好大的口气。”
&esp;&esp;肖兰时就那么接受她审视的目光,毫不退让。
&esp;&esp;麻娘用眼神点了下锁魂袋,问:“里面的是谁?”
&esp;&esp;“卫玄序。”
&esp;&esp;听见这个名字,麻娘脸上明显地一滞,旋即托起枪杆:“萧关卫公子啊,那是个好名声的人儿呢,怎么也死了?”
&esp;&esp;“自裁。”
&esp;&esp;麻娘脸上的笑倏忽间似乎都被这两个字打碎,她再看向肖兰时的时候,眼里不免多了些别的意味。
&esp;&esp;肖兰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卫玄序在天下各城镇的名头本就大,身后牵连的故事也多,以往如何暂且不论,就单凭他现在在金麟台上领了一份好差,正风头盛的时候忽然莫名自尽了,任谁听起来都不免头皮发麻。
&esp;&esp;这样一个人都死了。背后的水不一定有多深呢。
&esp;&esp;麻娘又道:“你可知道,自己没有了活的念头。很难再救回来。”
&esp;&esp;肖兰时斩钉截铁:“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