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个有些熟悉的人伏案挡了灯光。 沈如是只觉得头脑昏昏,身体更是沉重。披散在枕侧的青丝,好像都拽得头皮十分难受。枕头?沈如是后知后觉的侧身看了看那黄绫子上硕大肥胖似乎比别家更多几分富贵气息的鸳鸯。咱可没有这么恶俗的东西。这是到了哪儿呢? 那伏案在灯下的人听见了这边细微的动静,他猛然回头。神色还有着几分对自己的嘲弄。这些天来听错的还不够多么?那自嘲里含着苦意。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心若浮云,身如飞絮,气若游丝。懂了,真懂了呢。可是,又似乎有些太晚了。 玄烨从晓事起,就知道有畏惧。天下事,未必如人意。他父母缘浅,深为憾事。可是除此之外,他竟是更信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南定海疆,北平朔漠,内修文德,外壮甲兵。三十多年来他风发意气,博览群书,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