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念不足弱稚子,
万请夫婿稍顾提。
知晓军中琐事烦,
被逐奴人涎故恩。
冬日渐显隆寒意,
多忧锦被可能敌?
“那农妇手中可抱有一婴儿?”
传令兵不知道为什么将军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难看。却还是老实回答:“是。将军,那农妇说这个簪子叫花底伤……”
马超大步流星迅速离开帐内,不知为何却还嫌速度不够干脆狂奔了起来。
些许慌张,些许害怕。
当马超真正看到那个婴儿的时候,突然哭了出来。
眉眼如她,鼻子和嘴巴却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突然就觉得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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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峡边逢制使,黄茅岸上是忠州。
到城莫说忠州恶,无益虚教杨八愁。
曹刘争汉中,转眼已一年多。
整片大地上,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回响着千军万马的嘶吼。
晨曦已露,早春寒风卷着漫天杀气,扑向蜀军大营。而疾驰在这寒风前方的,是三五成群的黑色斥候骑兵,以及他们豪迈的歌声。
若有若无的歌声传入中军,营中全装惯带的老将眼中闪过一丝炽热,转瞬又低下头去,专心拂拭着膝上那柄色赤如血的长刀。
营外,一个略有些气喘的语声自远而近:“子龙你好歹要劝住汉升,高年涉险,恐有不便……”
脚步声响,挑帘而入的却是两人。见到左边那位白袍武将,原本沉静内敛到有些迟钝的老将霍然站起,眼中若电芒闪过,蓦然爆发,一股可见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张,宛如巨石投入平湖。然而比气劲更恐怖的是随后而来的一道刀光,赤红刀气后发先至,劈波斩浪般斫开气劲,直奔白袍武将的面目而来。他也不敢怠慢,右肩微耸间,腰间佩剑连鞘曳下,横拦刀光。
龙吟声散,胡桃木制的寻常剑鞘不堪锋锐与巨力,碎裂一地,露出内里曾名动天下的神兵。
“怎样?”刀光的主人只说了两个字。
“这一刀之威,已不在二君侯之下。"青釭剑的主人字斟句酌地回答。
先前男声的主人,在军营里仍儒服高冠的士人听了不由大急:“子龙你怎可……”
白袍将军似是没听到他的话,继续一字一顿地说:“然而更为难得的是,这一刀中所含锐烈之意,实已胜少年。”
此话似非特意说给儒者,但他听到时,却似有所悟地闭了口,面上多少挂了些无奈。年老的虎将闻言展眉:“如此某可能去得?”
儒者仍不甘心:“汉升年迈,何苦争这一时功名……”
武将看了看手中无鞘利刃,就那么随手将之扔在地上,也诚恳开言:“武名如利器,难言凶吉,得失顺势就好,汉升三思。”
老将还刀入鞘:“孝直不知武者之心,不说也罢,而子龙你……”他微微苦笑“已得之人自可言弃。"
说着他挥挥手:“某自是知子龙心怀天下,有大臣之风,委实不在乎这区区勇名。然而某日渐衰朽,却一无所成,倒是难言这放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