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暗暗吃惊了下,为诏时敏锐的观察力。他为什么会知道今晚直接睡了过去……连晚饭都没有吃。
每次都是。这种隐藏的细腻才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方……能躲开浮冰,却躲不过温暖的暗流。
“你害怕?”诏时似笑非笑,看了眼她抓过来的手,“一个人在分部怎么不害怕。”
季心然脸红了下,手臂悬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犹豫间,却被向后推了下,直接跌坐回沙发上。
“躺下。”诏时的话依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无视她的神情,手指触碰向她的米色开衫外衣。
“你……”季心然大脑已经彻底停摆,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推倒在沙发上,一粒粒纽扣顺势解开,就算隔着层白色单衣,肌肤都像是被火燎了一层。
“你要干什么……”
一个打击更胜过一个打击,脑海中几乎是万道惊雷同时砸下。
季心然不是没看过电影,每当男主角和女主角解开衣服,躺在哪里时……总是伴随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像要融入彼此的世界。
然而镜头总是随即跳转,真正衣服解开后会做什么并不知道,只知道这残酷的一幕正在现实里无情上演。
男女有别,虽然诏时不是第一次解开她的衣服,上次完全在昏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次却还有活生生的知觉。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好好睡觉。”诏时神色如常,并没看出有电影中一样投入的眼神,动作也点到为止,将她的外衣脱下拿在手中,顺手摘了拖鞋,带上了被子。
季心然昏昏沉沉,像被火围住,又像还没从雷烧的焦灼中缓过神。
“或者说……”诏时难得拖长了些音节,看着她噙着泪的表情,忽然颇有成就感地笑了笑,俯身凑近她的耳边。
“你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
季心然张了下嘴,没能发出声音,眼神像是被捆绑起来、知道命运的雏鹿。
“你还太小,这是犯罪。”诏时笑笑,揉碎她耳畔的发丝,“不过你也可以试试看。要是哪天做出些让我承受不了的事,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极度疯狂的一面……你还从没见过。”
诏时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像是黑暗的蛇游走了全身,冰冷缠绕,快要窒息。
“好好睡觉。”
……还能睡着才怪。
季心然被吓得缩在被子里,头脑昏沉,却又极为悲哀地难以入睡,反复想的都是诏时那句宣言。
诏时承受不了的事是什么事?不会恰好是明天想偷着做的事吧。
而做出宣言的人一夜都没合上过灯光,也没回到二楼,直接坐在落地窗前看起了书,一直能看到他的背影。
季心然反复醒了几次,每次都能在朦胧间看见他还在翻书,一直翻到天明。
白昼到来的时候,似乎也有冰冷的手贴在前额上,又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强行塞回了被子中。
季心然睡得迷迷糊糊,只本能地想向来人靠近一些,但攥着的手却预料到什么一般,提前松开。
一切都像是梦境,从未存在过。
“你醒了?”诏时还坐在藤椅上,整夜的阅读成果堆起来,堆满了前方的透明茶桌,“醒了就去把饭做了。”
“……嗯。嗯?”
季心然有些凌乱,头发乱蓬蓬的,迷茫地看着前方一袭白衫,送来清冷微笑的人。
“昨天不是你说的吗。那就快去。”诏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嗯。”
季心然确实还没太反应过来,只朦胧地记得些昨晚的汤面,顺便吓醒了不少,呆望着诏时足有半分钟。
做饭?诏时什么时候肯吃她做的饭了?
“对了,还要多加一个人。”诏时放下手头正翻着的书,“自己控制菜单,尽量做得清淡些,她不爱吃油腻的东西。”
“……好。”季心然答应完才觉得哪里不对。她?
“没事,不用怕生,你应该认识。”诏时淡淡一笑,“莫紫情。”
季心然呆坐在沙发上,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